“姜恆來了?”刑氏順著雪梅的視線往牆外看,笑著站了起來。
媒人這才搖搖擺擺的走進了院,滿嘴的奉承詞。“我這是第二次見令媛了,這一次比一次看的漂亮……”
“去燒茶!”刑氏捅了捅雪梅,低聲道。
雪梅恍然,急忙將手裡的繡活放在凳子上,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姜恆側首,一雙美目隨著雪梅的舉動,緩緩向著後院望去,不捨地拂過紅羅裙。將身影牢牢的印在心中。
刑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攤手請媒人坐在樹蔭下。
“這次是為了上次合過的八字,姜醫正特意請人送去了淮陽太昊陵,找了那裡的守陵戶奉在太昊爺爺尊駕前,又在白馬寺找了德潤方丈合過的八字。說是極好的合相兒……”媒婆笑吟吟的將這一段姜家做的事情都給講了一遍。
刑氏用心聽著,不時的點頭。
正好這時山娃子過來給重山送東西,刑氏便喊住了他,讓他去給地裡的劉承志送信兒,說姜家來人了。山娃子聽後,立刻轉身往村外跑去。
不一會,雪梅便燒好了茶水。端到了前院,側身將茶盞遞到了姜恆面前。
姜恆溫雅地笑,雙手接過。交錯間,手指尖輕輕碰觸,雪梅的臉突然紅了,垂睫低首站到了刑氏身後。
“刑大娘這閨女真是越看越令人愛。真真個愛煞人。”媒婆笑吟吟的打量雪梅,只見她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舉止嫻雅。端地是一副好福相,不由得連連讚歎。
“哪裡。哪裡,平時也是頑皮的緊。”刑氏聽到媒婆誇獎她的女兒,嘴都合不攏了,謙虛道。
媒婆呵呵地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刑氏說話,等劉承志回來。
不到盞茶工夫,劉承志便和劉承禮劉承貴三人跑著進了院,見到了姜恆果然和一個媒婆打扮的人坐在院中,賓主雙方相互見禮。
媒婆便將八字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並提了兩個好日子,問劉家選哪一個。
劉承志和兄弟們商量了一下,便道:“這兩個日子我看都是不錯,只是一個是恰好秋收,秋收後就要交稅和賣糧,家裡一時半會的抽不開身,我看就秋收前那個日子吧。就是不知道你們男方是個什麼意思?”
劉承志說著話,便往姜恆那裡望去。姜恆的心思此時大半在雪梅身上,不妨未來老丈人詢問自己的意思,忙施禮道:“即是岳父拿主意了,那就按岳父的意思辦。”
這談親事,其實就是一個扯皮的過程,很多人會在挑日子上面或者過聘禮的數目上面為難對方,存的便是拿捏對方的意思。現在兩方人,一個是真心想娶不怕麻煩,一個是老實憨厚不願給對方找麻煩。媒婆這一趟可謂是省心省力的就把納采的事情給講定了,少費了不少的口舌。
“現在雁不好捉,男方的意思是納采時用鵝來代替,你們看呢?”媒婆就又問道。
“鵝也行啊,咋不行!”劉承志被姜恆那一聲岳父喊得暈乎乎的,這時媒婆不管說什麼他都說好。
村子裡很多婚嫁他也都是參與過的,沒幾家完全按照六禮來走,都是來合個八字,然後過個聘禮就等著成親,就連明珠成親的時候,也只是走了三步。如今姜家這麼重視雪梅,完全按照六禮,這不僅是在抬雪梅的身價,也是在抬劉家二房的身價。
“行,那這一條咱就這樣說定了,那劉二哥看看下一條……”媒婆又說了下一條。
“雪梅,你領著姜恆到外面轉轉吧,他們一時半會的也說不完,這些也不是你們該操的心!”刑氏看到姜恆不停的往女兒這裡望來,微微一笑,拉了雪梅附耳道。
“娘?我們去哪轉啊?”雪梅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別人,乍一聽讓她和姜恆出去轉,不由得沒了主意。
“就在村子裡隨意轉轉,你們別往河邊走,也別往人少的地方去。還有,不許做失禮的事情……”刑氏低聲囑咐了一遍。看到雪梅頜首這才放心。
刑氏說了這話,又喚過姜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姜恆得了刑氏的話,施了一禮。便領著雪梅慢慢往院外走去。
“倒真是般配的一對……”媒婆讚了一句。
“我們去哪?”雪梅聲如蚊蚋,低聲問道。
姜恆優雅地轉過身,眉目含笑,輕聲道:“你想去哪?”
雪梅一咬唇,微微搖首。
姜恆略略靠近,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指尖溫熱,帶著一股陽剛之氣,猛然襲向了雪梅。雪梅怔了怔,甩了幾甩卻沒有甩掉,便抬首看他。只見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