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雪梅卻是羞的滿臉緋紅,不好意思再往窗邊走。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堂屋又響起歡笑聲。不一會,饒氏便陪著伍娘子回到了屋裡,叫雪梅去向姜太醫敬茶。
“我替雪梅端茶。”芳蘭急忙說道。她心裡有打算,今天來的全是鄉紳。如果能露了臉,說不定會有適齡的人家能夠想到自己。再說了,陪著雪梅去倒茶也不是什麼失禮的事情,出現在堂屋也不會顯得突兀。
饒氏只是略略沉吟下。便答應了。
倒是伍娘子往芳蘭這裡多看了幾眼,只是她一向沉穩,面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當下倆人便被刑氏引著,先回灶房端了茶,才向堂屋走去。
敬完了茶後沒多久,屋外便響起了鞭炮聲,宣佈了開席。
劉承業領著幾個來幫忙的人,將兩桌上等的席面流水似的端往了堂屋。這一屋裡因為要招待伍娘子,又格外請了馬婆婆和井奶奶做伴。
伍娘子見到席面擺好了,便招呼了雪梅。“來,坐我身邊來吃吧。”
劉家待客時,孫子們一向是不上桌的。雪梅也不想搞例外,就搖了搖頭。伍娘子倒也識趣,沒有強行留下雪梅。
雪梅就和幾個弟妹在西廂房隨便吃了點東西。自覺的去灶房幫著刷鍋洗碗。進了灶房就捋起了袖子,看到腕上的鐲子時怔了怔,才想起剛剛伍娘子送給她的一對金鑲玉的玉鐲,便順手摘了下來放進荷包裡,找了個木盆開始倒水。
幾個來幫忙的婦人從雪梅一進來,眼睛就只圍著她打轉,見到她摘下了一對玉鐲。相互打量了一眼。
張平娘和二房一向熟絡,這次也是應邀來老宅幫忙,便打趣道:“怎麼你也過來幫忙?你這雙手以後就是舞文弄墨的了,哪能幹這樣的活計?”
雪梅喊了聲嬸,然後靦腆地笑笑,蹲下來開始涮碗。
一個婦人恰巧蹲在雪梅身邊。往她荷包那裡看了兩眼,低聲道:“雪梅,你剛剛捋下來的是啥好東西?讓嬸看看?”
雪梅將盤子放到了乾淨的盆裡後,抿嘴笑道:“是剛剛伍娘子給我的,就是個鐲子……”她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雖然伍娘子給她的鐲子一眼看上去就是好東西,卻不想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如果不是剛剛沒想到,她是不會戴到灶房裡讓別人看到的。
“讓嬸看看唄,嬸還沒見過大戶人家的首飾是啥樣呢。”婦人繼續在雪梅耳邊勸說,語氣裡露出了一絲羨慕。其他的幾個婦人聽到之後,都異口同聲的讓雪梅把鐲子拿出來,就連張平娘也是隨聲附合。
雪梅覺得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便擦了擦手上的油膩,小心翼翼的用塊帕子蒙著手將鐲子拿了出來。
旁邊的那個婦人的眼睛立刻就睜大了,嘴裡不自由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上面咋還帶著金子呢?這麼多金子得花多少錢啊?”
鄉里人沒有多少的見識,只要是金子便覺得比玉還貴重。雪梅卻是以前偶爾在一本書裡看過,真正的大戶人家很少戴這種金鑲玉的鐲子。這種鐲子的材料大部分是上等玉石的邊角料,因為沒辦法再打成一個完整的鐲子,便用金包著,即美觀又大方。還有一種,便是玉鐲掉在地上碎成幾塊,拿到匠人那裡用金子鑲起來。
雪梅倒沒有腹誹伍娘子的意思,在她的眼裡,鐲子裡的玉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這個鐲子放在後世,沒有十幾萬是根本拿不到手裡的。而一個金鐲子頂天了也就是幾萬塊。
見到幾個婦人的目光只在金子上面打轉,心裡微微有些好笑。若是讓她們知道後世玉比金子貴,她們會不會覺得後世人全是沒什麼眼力的……
“讓我也看看。”芳蘭見到幾個婦人連碗都不涮了,擠成一團,便也走了過來。順手就要拿帕子上面的鐲子。
“別動手,你手上全是油。”雪梅急忙道。玉忌汙穢尤其最怕油,如果被油給汙了,就會掩蓋住玉里的溫潤,使玉的土門閉塞。哪怕就是事後用熱茶再多洗幾次,也洗不去油汙對玉的傷害。
芳蘭勃然變色,怒道:“不就是一個玉鐲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讓看就不看了,你嚷什麼?”
雪梅不願意在這個大好的日子和她吵架,便深吸一口氣道:“玉忌汙穢,如果被油給汙了,上面的光就沒有了。以後再養也養不回來了。我沒有不讓你看,只是讓你不要用手拿。”
“什麼忌汙穢?我聽都沒聽到過,該不會是你隨便從哪個人嘴裡聽說的吧?”芳蘭嗤之以鼻,“你長這麼大見過玉嗎?知道玉怎麼養嗎?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