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拉著婢子的手不放開,又說身上冷,讓婢子暖**……婢子一直將姑娘侍候睡著……這才敢回稟給太太……”
“紫嫣姑娘有得吃有得穿,又馬上要嫁人了。她有什麼不痛快的?莫不是你這婢子有意替紫嫣姑娘遮掩?”劉忠媳婦怒斥道。
一個不留神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明天萬家的人過來下聘禮,今天她就病倒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太太可是把妹喜的哥哥安排到鋪子裡,為的就是讓她看好柳紫嫣,這可倒好,卻給看生病了。
妹喜聽到劉忠媳婦這樣說,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著臉哀求道:“大娘,大娘,婢子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替姑娘遮掩,實在是姑娘說心頭悶,想散一下步,回來就病倒了……”
“姑娘散步前做了什麼?”雪梅見到劉忠媳婦問不出什麼來,便坐在窗內開口道。
妹喜磕了一個頭,道:“回太太的話,我家姑娘散步前一直呆在屋裡休息來著……”說到這裡,妹喜突然想起一件,“婢子倒是忘了一件事,姑娘下午的時候曾說想沐浴,叫人倒了一桶熱水,可是後來又說不想洗了,就放在淨房裡。過了一會,姑娘說要休息,嫌棄婢子們說話鬧,就讓婢子們都出去了……啊,太太……婢子……婢子……都是婢子的錯,婢子沒照顧好姑娘……太太您饒了婢子吧!”
說到這裡,妹喜也明白過來,膽顫心驚的看著劉忠媳婦。
“她倒是真狠啊……”雪梅氣極反笑,手指緊緊抓住了青釉瓷碗,碗裡的清水泛起陣陣的波瀾。
劉忠媳婦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妹喜,罵道:“你個蠢物,要你何用?”
“你先下去吧!沒你什麼事,你莫太害怕了,回去後好好照顧紫嫣姑娘就是。”雪梅微抬下巴,衝著妹喜說道。
妹喜沒想到太太竟然不處罰她,大喜過望,衝著雪梅磕了三個頭,爬起來如飛般的跑了。
劉忠媳婦急忙命人抬了艾草,將妹喜跪過的地方使勁燻了燻。又盯著人拿著大扇子將艾草的煙往院外扇,足足扇了有一盞茶時間,她走到隔壁耳房,重新換了一身衣裳,也用艾草將全身上下薰過才敢走進雪梅的房間,開口說道。
“太太,下聘禮又不需她出面,只管張羅著就是,不信嫁不出去。”
雪梅搖首,緩緩地道:“媽媽你不明白,這下聘禮就是取個好彩頭。你想想,明天萬家的人來,她今天病倒了。萬家的人會怎麼想?難道不怕她一病不起嗎?”
“那咋辦?總不能不讓萬家的人過來下聘吧?這再拖到哪一天啊?這隔幾天就過年了啊!”劉忠媳婦急了。
“找郎中幫她看了嗎?”雪梅吐出一口氣道。
“找了,找的是西城外一個很有名的郎中來看的。”劉忠媳婦回道,“要我說,就別給她看隨她死去,她不是想死嗎?讓她死。”
別人不知道,雪梅卻是知道的,柳紫嫣這是重感冒,凡是接近她的人都會被傳染。雖然重感冒在後世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放在現在卻根本沒有特效藥。
像姜太醫這樣年紀的人沒有什麼抵抗力,最容易被傳染。雪梅不敢讓他替柳紫嫣診病,生怕柳紫嫣過了病氣給他。
柳紫嫣不在乎府裡的人生死,她卻不能不在乎。如果柳紫嫣患的重感冒在府裡流傳起來,死幾個人那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越這樣想,雪梅越恨柳紫嫣,恨不得拿刀子剁了她。
可是,她卻還得替她治病。
“她要鬧,咱們就陪她鬧大,媽媽吩咐下去,讓滿府都薰艾草。再派人去上報城防司,就說家中有人得了重傷寒,說的越重越好。”雪梅冷冷地說道。
晚上,姜恆下值後,剛一進府門就覺得家裡有些怪異,到處都薰著艾草,僕役們臉上惶惶地,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不由得心中一緊,抓住了門房中的人大聲喝問:“府裡出了什麼事,老太爺呢?太太呢?”
“公子您回來了,老太爺無事!太太也無事。”門房的小廝甚是機靈,將今日府中出的事三言兩語便講了個清楚,“太太一聽到家裡有人得傷寒了,就立刻將老太爺和姜大管家從後門送了出去,想必這會老太爺已經在葉府休息了。然後太太又命人將全府都薰上艾草,又熬了薑湯藥汁,現在府裡的人都喝過了。那些老人和孩子都令人送到后街暫住,這些日子不許回府呢。”
聽到祖父無事,又聽到雪梅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姜恆不由得鬆了口氣。再聽到連姜大管家都送出去了,姜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