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說要去老宅商量事情,便問怎麼回事,刑氏便把今天出的事情講了一講。“……若不是今天秦夫子領著縣裡的兩位公子來幫雪梅診病,那黃家就真的要把你妹妹搶走了。”刑氏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敬民二話不說,提腳就往外面走,雪梅急忙一把攔住,“哥,你做啥去?”
“問大伯,為啥要賣雪梅?”敬民原本就是一個老實人,可是今天聽到最受寵愛的妹妹居然差點被人搶走,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
雪梅便道:“你不能去鬧,今天這事,我和咱娘去鬧都沒啥,就你和爹不能去。”
“為啥?”敬民聽到妹妹這樣說,疑惑的問道。
“就憑你和爹是男丁,這事你們就不能鬧,我們鬧的狠了,還有你們去收底,萬一你們也鬧,那豈不就是撕破臉皮了?”雪梅道。
“撕就撕……”敬民氣的狠了,扔下了這句。
“現在不能撕,”雪梅將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細細的講給敬民聽,“若是撕破了臉,爺奶把家一分,咱家豈不就是瞎了眼?咱上哪去弄那二百兩?看爺奶這架勢,護大伯跟護眼珠子似的,說不定咱一鬧就順勢把咱給扔出去。然後來一句,誰家的麻煩誰自己解決,到時怎麼辦?”
刑氏和敬民互視了一眼,深深覺得雪梅說的極有道理。照老爺子這偏袒法,說不定還真會像雪梅說得那樣,直接分家,然後把二房分出去,到時是死是活和老宅沒關係。
“娘,得分家!”敬民低垂著頭,把明珠託他的話全給刑氏說了一遍,“大姐說,要是不分家,以後咱家肯定被大房吃得死死的。今天他家能賣雪梅,明天他家就能把咱一家幾口全給賣了。大姐還說,分家時能要來多少就要多少,如果實在要不來,只要肯分就行。到時,她貼補給咱家點……”
刑氏輕輕拍了兒子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這世上哪有出門子閨女貼補孃家的道理?咱家就是用了你姐的錢,那也是借的,將來肯定要還。這話,我今天放這兒了,以後不管你成家也好有孩子也好,都得記住,咱家不是那挖著閨女血肉貼補孃家的混帳。就是將來,你對你閨女也得這樣。”
敬民和雪梅聽得連連點頭。
“娘,我爹都這樣了,肯定不能去老宅了。要不然咱們三個去吧,看看老宅到底準備打個什麼主意。”雪梅見到劉承志醉的厲害,便提議道。
刑氏哼了一聲,“還能打啥主意?無非就是想讓幾房平攤這二百兩?”
“那……”雪梅聽到這話著了急,急忙反對。
“我的錢,那是要留給兒子娶媳婦,閨女出門子用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提到錢,刑氏一雙眼睜得大大的,惡狠狠的捏了拳頭。
“娘說得對!”雪梅便挽著了刑氏的胳膊,撒嬌道。
刑氏哈哈大笑,又和兩個孩子商量了下過會怎麼說,便仔細的關上了門,一起去了老宅。
老宅裡這時已經吃過了晚飯,卻沒有人去叫二房。刑氏也不在意,到了正房之後,看到除了劉承貴沒來,其他的人都到齊了,就連孫輩們也規規矩矩的站在劉老爺子身邊,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老二家的,老二咋不來?”劉有德梗著脖子瞅了半天,一直沒見到院子裡出現二兒子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在明珠家裡喝多了,這會醉得起不來了。”刑氏笑著答道。
饒氏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家裡出了大事,他竟只顧得喝酒?眼裡還有這個家嗎?”
雪梅在一旁接話道:“奶,我爹出門的時候,家裡安安靜靜的,他哪能知道家裡會出事。我姐那裡開了個糧鋪,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難免就多喝了幾杯。確實是在家裡起不來了,不是故意不來給爺奶請安的。”
雪梅喊爺奶越喊越順嘴,大有從此以後就這樣喊下去的趨勢,饒氏越聽心裡越膩歪,就想教訓幾句這個話多的孫女,卻見到劉有德揮了揮手,將她的話給嚥到了肚子裡。
“老二既是沒來,敬民來了也一樣。我就是問大家要個章程,這個二百兩是怎麼個籌法?”
聽到這話,苗氏翻了個白眼,低下頭仔細研究手上的紋路。段氏左右看了看,捂著臉就準備大哭。刑氏毫不在意,轉過頭去問雪梅頭暈不暈。
只有連氏和劉承業,一臉希冀的看著劉有德。
劉有德的臉,迅速的黑了下來……
正在這時,雪梅站了起來,“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有德面上突然露出喜色,柔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