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姜恆繼續和秦夫子討論病情,隨著他們的討論深入,雪梅的穿越有了一個合理合法的解釋。
姜恆先是結合了黃家來搶親的事情,再發散思緒,斷定了雪梅是因為受了重大的刺激,然後跳河尋死。被人救上來了之後,由於對以前生活極大的不滿意和痛恨,便主動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聽到姜恆的分析,別人都只是覺得唏噓和好奇,唯獨刑氏聽得淚如雨下,自責不已。
“兩位先生,不知我家女兒還有救嗎?還能想起來嗎?”刑氏忍著心中的悲憤之情,抬起頭問道。雪梅看到刑氏難過,急忙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喚了一聲娘。
秦夫子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話。
姜恆嘆了口氣道:“以前既是過得不快樂,忘了就忘了吧,何必非要想起?我看你女兒現在神志清明,不象魂魄有失,何不就這樣過下去?”
這一番話立刻獲得了雪梅的高度回應,感激的看了姜恆一眼,勸刑氏道:“娘,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我還是你的女兒,你是我的娘。我們一家快快樂樂的,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多好?”
這一席話說得刑氏破泣為笑,拍著雪梅的手道:“對,這話說的在理。既是都是些糟心的破事,忘了就忘了吧。咱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姜恆和秦夫子又輪番的為雪梅診了脈,斷定她身上不過是小小風寒,只是因為接連受了風,所以才會越來越重,囑咐了刑氏幾句,便準備回去。主要是劉承貴這裡沒有筆墨,沒有辦法寫方子,他們先回秦夫子家,一會讓劉家人過去拿藥方拿藥。
等到這三人一走,苗氏疾步走到劉承貴床前,拉著翡翠的手跪倒,泣道:“今天要不是三哥,我家閨女也不知會受啥委屈……”說著便捂著臉哭了起來,顯得極為後怕。
段氏自從丈夫受了傷之後便有些糊里糊塗的,看到苗氏猛的跪在床前,嚇了一跳,聽她說了這話句才反應過來,忙去拉她,刑氏也在一旁架住她另一邊胳膊。
苗氏死活不肯起來,哭道:“有些話,你們一定得聽我說完。要是不說,我就對不起三哥和二哥。”
刑氏拉得氣喘吁吁也沒有將苗氏拉起來,只得站直身子撫了撫鬢角的亂髮,問道:“到底是啥事?”
“今天,黃家的人去了老宅。這些事情家裡人都是知道的。可是我一句軟話也沒有說,後來那些人說要闖進院子裡抓人,當時我就說你們要來抓就抓,家裡是沒有你們要抓的人。可是誰知道,誰知道……”
苗氏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憤慨的表情,幾乎便有些猙獰。“……誰知道芳蘭那小丫頭被嚇得站不住,竟是一古腦的把二哥家住在哪告訴了那些人。我當時想攔卻沒有攔住,只能任著那些人往二哥而去……後來我又想,說不定就趁著這一會工夫雪梅已經跑掉了呢。沒想到……”
“我對不起三哥,可是三哥還想著我家的翡翠。我不是人,不是人……”苗氏一邊大哭一邊往自己臉上扇巴掌,直打得臉頰上又紅又腫。
刑氏上前阻攔,和段氏一左一右將她的手死死拉住,苗氏這才停住了手。
又是芳蘭?雪梅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刑氏更是生氣,拉著苗氏的手道:“我咋待明珠和雪梅我平時就咋待芳蘭,沒想到臨了臨了,她咋就擺這麼一道?我和雪梅哪裡對不住她了?她為啥要這麼害雪梅?”
苗氏聽了這話,咬咬牙道:“二嫂,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
“其實雪梅的親事……黃家的事確實是我們先提出來的……當時,敬東一直想娶王秀兒,可是家裡又沒錢。老四無意中聽說了黃家要買個沖喜的媳婦。我家老四就想著不如讓芳蘭嫁過去,換些聘禮。可是誰能想到老大居然把許的人換成了雪梅,我們……我們真的沒有那個心思要害雪梅。……二嫂,我算想明白了,如果我家的翡翠和雪梅一樣的年紀,說不定,說不定這次去沖喜的就是我家翡翠!”
苗氏一邊說一邊向雪梅賠著不是,又非要翡翠給雪梅行禮道歉,卻被刑氏一把拉住。
到此時,雪梅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稀裡糊塗的被人賣了。原來是因為大伯不捨得自己閨女去沖喜,就把親兄弟家的閨女往火坑裡送。賣了人後,大伯藏著掖著不敢告訴任何人,想等到黃家來抬時人生米煮成熟飯,逼著雪梅上花轎。
這樣的大伯,要來何用?還想考童生?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雪梅暗自啐了一口。
“四嬸,那賣了我,是多少銀子?”
苗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