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的一個問題是,一位政府發言人非常平靜地稱為“半個世紀以來,恐怕也是記憶中的中原地區遭受的最嚴重的一次旱災”。
來自中國心臟地帶安徽省的官方報道說,現在有50萬名農民幾乎沒有糧食和飲水,在蒼黃的天空下同饑荒作鬥爭。幾個星期以來,氣溫從來沒有低於華氏100度,最高時達到120度。炎熱烘烤著人們,使他們變得無精打采。
與此同時,中國南方的洪水也導致了饑荒。一場傾盆大雨使得河裡形成了80米高的大浪,濁黃的浪花泡沫飛濺,咆哮著向下遊奔湧。數以百計在河水裡泡得腫脹的屍體又被衝進了大海。受災地區的傳教士總部發布的一條短訊說:“死亡人數難以估計。”
蔣介石的“新生活”和屠殺
在工業化城市上海,一箇中國苦力若想賺到相當於7美元的錢,他得辛辛苦苦,節衣縮食地幹上7年。去年,一項聲勢浩大、形式新穎的慈善之舉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上海市極具魄力的市長吳鐵成開始組織窮苦的中國人集體結婚,每對新人只需交付7美元的費用。
到目前為止,一個典型的中式婚禮需要為請司儀、舉辦儀式支付高昂的費用,同時還得為新郎新娘所有的朋友準備充足的食物。這一切往往會使新人背上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務。因此,當吳市長僱到一個氣派的管樂隊演奏門德爾松的《婚禮進行曲》時,想借辦婚禮賺錢的人個個恨得牙根直癢。
市政廳搭起了一座引人注目的婚禮聖壇,當然上面的照片不是上帝而是孫逸仙博士,人們稱他為“中國革命之父”。如同列寧在俄羅斯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樣,孫逸仙博士在中國人心中有同樣神聖的地位。57對新人站在1200名來自各個階層的親友中間,似乎有些缺乏自信。他們每兩對依次走上聖壇。吳市長鼓勵著每一對新人,讓他們對孫博士掛像三鞠躬,然後夫妻對拜兩次,最後再向吳市長鞠一個躬。接著吳市長遞給每個新郎一本用多種顏色墨水寫就的結婚證明書,婚禮隨之結束。
吳市長告訴那些蜂擁而至向他表示祝賀的朋友們說:“這只是上海在蔣介石總司令號召下所進行的革新的部分成果。從現在開始,每一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三,我都會組織這樣的婚禮。籌備工作正在進行當中,已經有31對新人報名參加下個月的婚禮。這些都是蔣總司令偉大的革新中國的‘新生活’運動的組成部分。”
而在中國西南腹地貴州省,群山連綿起伏,這裡有世界上大部分的汞礦,這裡的人們說一種叫“苗語”的少數民族語言。4月,蔣介石委員長在苗寨繼續對共產黨窮追猛打,讓他們無處藏身,接著成百上千地進行屠殺——儘管他是位溫和儒雅的基督教衛理公會教徒。
委員長的美國轟炸機所過之處,片甲不留,令貴州的當地人又新奇,又驚恐。隨著屠殺速度加快,每天死亡人數都在上升,從500人,2000人到5000人,在最後4天的屠殺中,一共死了7000中國人。委員長領導的南京政府毫不在乎地指出:“殲滅人數遠遠少於一個省死於饑荒的人數。這是對付共產黨的唯一方法。”
在最近一次追擊中屠殺7000名共產黨後,蔣介石委員長在其貴陽指揮所正面迎戰中國蘇維埃武裝的反擊。在新聞釋出中,委員長告訴大家,毛澤東現在沒有固定的總部或住所,只能隨著他的中國蘇維埃政府在各省間流竄。此外,據說毛澤東病得很重,只能用擔架抬著。
有了這些好訊息,蔣委員長咂咂他的薄嘴唇,興致勃勃地同“少帥”張學良一起飲茶。張學良這位頭頂光環的中國青年,繼承了其實力派軍閥父親的巨大家產,後者就是大名鼎鼎飲虎血、玩時髦女人的張作霖。
少帥陪委員長喝完茶,致意道賀之後,坐上他嶄新的波音飛機,命令美國飛行員送他回雲南府。半小時以後,他們飛到中國共產黨部隊控制的區域,飛機飛得又高又快,地面的射手拿它沒有辦法。突然,波音飛機開始劈啪作響,張少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他的飛機被迫降落,落到共產黨手裡,等待他的命運只有死亡。他的美國飛行員一邊祈禱,一邊長距離滑翔,子彈在機身附近呼嘯而過。終於飛機恢復了悅耳的轟鳴聲,傾斜、轉彎、提升、穿入雲霄,最終將張少帥安全地送到了漢口。
何應欽出賣了華北
日本繼續覬覦中國的大門,威脅要吞併北平和華北港口天津。與此同時,天津美國商會會長查爾斯·詹姆斯·福克斯卻說:“依我看,羅斯福政府的銀元政策對美國在華利益的損害要甚於日本人。”
在上海,美國企業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