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給美女喝,見她發了汗這才算放心。
外面的雪依舊簇簇的下著,絲毫不見小,就這樣一個來回,雪已經有一指深了。
拿掃帚掃出一條小路來,淑女倚著掃帚對站在臺階上的小白說道:“也不知這雪什麼時候停。”
小白一怔,望了一眼沉沉的天空,用近乎自喃的聲音說道:“約莫要下好幾天呢。”
淑女沒有聽大清楚,“什麼?”
小白定定的看著淑女,像是在做什麼決定,好一會兒才對淑女道:“我覺得這天有些不對勁,這雪怕是要下很久呢。舅舅不是說了北方那邊已經開始鬧災了,只怕咱們這裡也快了。我覺得你應該跟村長提醒一下這件事,提前做好準備。”
小白難得說這樣一段長長的話,淑女一時怔住了。
好一會兒才點頭,“嗯,有道理。”
兩人便換了衣裳,撐了把油紙傘穿了木屐去了村長家裡。
讓人驚訝的是,村長家裡竟然有客人。
顯然對方對於兩人的到來也很驚訝,但很快對方就掩了下去恢復了平靜。
淑女認識那個人,是個秀才,後來屢次落地,在外遊歷了好幾年才回來,平日很少跟人打交道,人們都說讀書讀的傻掉了,連人情世故都不會了。
淑女聽張奶奶唸叨過,說這人都三四十的人了,還未娶親,只怕他們老安家都要斷在這裡了。所以淑女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只是近了再看,也不似常人說的那般陰沉,由此可見人言不實之處。
淑女家當初房契的事情鬧得厲害,後來立戶的時候淑女還找過村長。東西自然也是要送的,加上淑女家但凡有些好的都會給村長留一份,所以村長對淑女這個外來戶態度十分和藹。
“下著雪。怎麼還來了?”
淑女跟小白朝村長見了禮,又朝那座位上的人頷首示意。這才道:“我家小白曾經跟人學過看天氣,對這些是略知一二,今兒瞧著天氣有些不同尋常,想著跟村長您說一聲。”
那個秀才詫異的看了一眼兩人,顯然沒想到他們是來說這個的。
村長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巧了,安秀才也是來說這個的。你們倒是默契的很,怎麼都說這天氣反常?老夫倒是覺得,年年下雪,許過一天就停了呢。”
顯然村長是不信他們兩個稚子的話,淑女也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所以算不上驚訝,只略略頓了頓就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村長您覺得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去年來的早的多,加上前一段時間的秋霜,都比去年要早的多,咱們莊稼人是靠天吃飯的。對這老天自然是關注,雖然比去年早了一個月,但還是早了。反常必為妖。況這雪來的也是急,昨兒天還好好的呢,晚上就下了雪,這風還不小。”
淑女說完,見村長臉上鬆動,又補充道:“前些日子我去城鎮,聽人說北邊有些地方鬧災呢,有些訊息靈通的大戶人家已經開始儲備糧食了。”
村長若有所思的看向淑女,顯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前段時間你家才買那麼多的糧食?”
淑女一怔,覺得這話頗有深意。
她想了想。剛想解答,就聽一旁的小白說道:“說來也巧。我們家裡的地不是不多麼,想著明年多租一些地種種的,已經讓舅舅們打聽呢,這不信差不多定下來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備著糧食種子了。”
說到這裡,小白抿了抿唇角,“加上今年也確實掙了些錢,以往餓怕了,總覺得手裡沒些糧食心中不踏實,這才鼓動淑女去買。為了這事,淑女都罵我好幾次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心中不踏實。”說著,小白憨憨的撓了撓頭。
村長心中的戒備立馬少了許多,原來如此。
早就聽說這小白是撿來的,想必以前過的日子很苦,手裡沒糧食就不踏實,他懂,咳咳。
村長以為郝家是湊了巧,便拋開了他們提前預知的疑惑,再說兩人平時也都安安分分的,怎麼可能會是故意的呢,肯定是他多想了。
見村長不說話,眾人以為他是不相信。
旁邊那安秀才也拱手道:“我在外遊歷多年,在南方也曾經經歷過一次雪災,瞧著跟這情景實在是相似,所以不得不來告訴村長,也好未雨綢繆,省的到時候措手不及。”
村長回神,連連點頭。
“說的有理,那幾位有什麼好主意呢?”村長捋了捋鬍子,眼睛眯了起來,活似山中的老狐狸。
淑女咳了一聲垂下眼睛,“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