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南、西南、西北等廣大地區挺進。8月,長沙和平解放。9月,第四野戰軍在衡陽、寶慶地區殲滅白崇禧兩個軍主力,將白崇禧集團殘部包圍了廣東、廣西境內。第一野戰軍又將胡宗南集團殘部壓向漢中、安康及秦嶺以南地區。全國的解放,已指日可待。
於是,新疆便成了“孤島”。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國民黨政府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對於新疆更是鞭長莫及。而陶峙嶽將軍和包爾漢主席已或明或暗地流露出了和平解決新疆問題的意向。正是在這種形勢下,毛澤東特意打電報從蘭州和酒泉請來了彭德懷和王震,共商解決新疆問題的大計。
彭德懷和王震一下飛機,就風塵僕僕地走進了毛澤東的會客室。三位同鄉加戰友一見面,倍感親切,緊緊地握手問候之後,便坐了下來。
毛澤東喜歡開門見山地談問題,坐下就說:
“今天請你們二位來,主要是談談新疆問題。對於解決新疆問題,有什麼高見哇?”
彭德懷不緊不慢地說:
“新疆地域遼闊,民族眾多,國防地位極其重要,在大西北具有其特殊的地位。”
毛澤東談問題,喜歡談古論今,引經據典,聽彭德懷剛說到這裡,便插話道:
“所以我們那位老鄉左文襄公說:‘若新疆不固,則蒙部不安,匪特陝甘山西各邊時慮侵軼,防不勝防,即直北關山,亦無晏眠之日。’這話是有道理的。對幹新疆問題,應該引起我們的特別重視。”
王震對毛澤東有一種出自內心的崇敬和擁戴,一直望著毛澤東,說:
“陶峙嶽將軍對於國民黨政府一直採取陽奉陰違的做法,軟磨硬拖,一再違抗命令,拒不出兵關內與我軍作戰。據情報部門獲悉,最近他曾到焉耆與駐守南疆的趙錫光將軍密談,有和平解決新疆問題的意向。”
彭德懷接上說:
“我軍向河西挺進時,陶峙嶽將軍曾派曾震五專程到蘭州,與我接洽有關和平解決新疆問題的事宜,看來是很有誠意的。”
毛澤東一邊吸菸,一邊仔細聽著,爾後說:
“陶峙嶽我瞭解,此公18歲即參加辛亥革命,武昌起義時他在黎元洪的都督府任警衛。以後一直擁護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說起來,應該算是國民黨的民主派。”
對於陶峙嶽這個人,彭德懷也是瞭解的。他是一位50多歲的老牌軍人,精明幹練,身材魁梧,一生打過許多仗,很有實戰經驗,同時也是一個很有政治頭腦的人。
陶峙嶽上過湖南陸軍小學和保定軍官學校。袁世凱稱帝時,他和軍校同學秘密進行反袁活動,被學校開除。
北伐戰爭中,陶峙嶽身先士卒,屢立戰功,被南京衛戍司令賀耀祖所賞識,提拔為少將師長。
抗日戰爭時期,陶峙嶽毅然率部赴上海參戰。松滬戰局最為吃緊的時候,他指揮第8師死守蘊藻浜,在眾富懸殊的險境中,與日本鬼子苦戰了對個日日夜夜。打到後來,10000餘名官兵僅存700餘人,但陣地依然堅如磐石。
然而,陶峙嶽這位能征善戰的將軍,因為不是蔣介石的嫡系,;卻屢屢遭到蔣介石和胡宗南的排擠。松護戰役後,胡宗南將他明升暗降,讓他當了有名無實的第34集團軍副總司令,巧妙地奪去了他的兵權。
抗戰勝利後,張治中將軍出任西北軍政長官公署長官兼新疆省政府主席,特邀陶峙嶽和他一起入疆,擔任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嶽因和張治中在時局問題上看法一致,意氣相投,遂慨然應允。
陶峙嶽到新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根據張治中的囑託,將100多名被盛世才關押的紅軍戰士和共產黨員釋放出獄,並派10輛大卡車,由警備司令部交通處長劉亞哲護送,經過艱苦的萬里征途,平安到達延安。
彭德懷想到這裡,禁不住說:
“陶將軍素懷愛國之心,也很能打仗。”
毛澤東深有同感地說:
“正因為如此,胡宗南才屢屢排擠他。但他對蔣介石和胡宗南,以及李宗仁和孫科的廣州政府,也不是那麼感興趣的喲!”
王震想到了包爾漢,便說:
“新疆的政府主席包爾漢先生,也是屢遭磨難,盛世才曾經把他抓到監獄裡關了六七年。包爾漢先生一向維護祖國統一,提倡民族團結,和張治中將軍關係很好,在新疆很有威望。”
毛澤東當然知道,包爾漢這位西裝革履的省政府主席,是一位維漢兼通的學者。1946年,張治中主持新疆政務後,讓他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