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嗎?」夏春秋平靜地說出口,低啞的噪音聽
起來平穩。但是葉冬海可以感受到他從手心傳來的顫抖。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裝睡著不醒,自己也知道他醒著卻從沒有開口喚他,他們從來沒有拆穿過對方,那原本是一個甜蜜的遊戲,是一個他們都放在心底的秘密。
現在卻成為一個令他們痛苦的回憶。
「你怎麼認為我做得到?你怎麼能做得到?」夏春秋冷靜的指控,望著葉冬海越來越心痛的神情,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需要這麼痛苦。
你為什麼不能為了我違背奶奶的遺言……
夏春秋想說卻說不出口,如果葉冬海做得到他早就做了。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葉冬海的臉,想抹去他痛苦的神情。
但是抹不掉。葉冬海看起來是那麼痛苦,於是夏春秋湊上葉冬海近在咫尺的唇。
就像是早該那麼做似的,從平靜觸碰到狂亂交纏只需要不過眨眼的時間。
葉冬海狂吻著那張冰冷的唇,想讓他溫暖,想讓他不再寒冷不再難受。
他從不明白春秋那麼細瘦的身體是怎麼接納那麼多黑暗,是怎麼淨化那些罪惡,是怎麼撐下來的。
他只知道他壓在身下的人,是自己心裡唯一存在最重要,最柔軟的那一塊。
他吻著夏春秋的唇,吻著他的臉,他頸側優美的線條和敞開的衣襟裡消晰的鎖骨。
直到他聽見夏春秋的呻吟聲,他像是驚醒一樣的抽開身體。
他蒼白的臉色帶著紅暈,微腫的唇和扯亂的衣襟,因為喘息而起伏的胸膛,讓葉冬海無法再看下去。
他硬生生的別開臉退了好幾步,屋裡只聽得見兩個人重重的喘息聲。半晌,才聽見夏春秋像是要哭出來的嗓音。
「……不可能做得到的……不可能的……」
葉冬海無法回答,他像是逃走般的衝出了夏春秋的房間,不敢再看他一眼。
夏春秋把手背覆在眼上,深呼吸,平覆著仍然急促的喘息,和想哭的情緒。
用力的,深深地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他沒有睜眼睛,直到再也抵不住滿溢的淚水,任它滑落臉頰,再吞落心底。
也許春秋跟冬海的關係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種方式。
陸以洋愣愣地坐在窗邊,望著對面大樓想著。
在等待實驗結果的空檔,他坐在易仲璋平時常坐的窗邊桌上,望著
他平常看的方向,想他那個行動力極佳的學長怎麼有耐心默默地坐在這裡看了一年。
已經入夜了,對面大樓亮起了燈,他可以看見在實驗室裡走動的影子,這麼遠的距離,是想著能看得見身影也好嗎?
然後又想起春秋跟冬海,那種明明很在意對方,卻總是推開彼此的做法,他突然覺得也許他們倆並不只是親人而已。
陸以洋嘆了口氣,他從沒有過那種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雖然他很喜歡他的學長,很喜歡春秋跟冬海,但是他知道那是不一樣的。
可是喜歡得越深,好像越容易讓人痛苦。
失去小良的李嘉怡要多久才能恢復她臉上的笑容,易仲璋的笑容總是透著寂寞,而他幾乎沒看過春秋開心的笑,如果那麼痛苦為什麼大家都要付出那麼多的情感?
陸以洋悶悶的想著,還有到現在還沒來過學校的顧典思。
「啊啊啊啊——煩死了!」陸以洋跳下桌子。如果那麼痛苦,那他寧願不要那麼麻煩的東西。
想了想,他決定去找餘學宛,看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
走下二樓,走廊上的景色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工程好像沒什麼進展,圍在牆上的綠色紗網遮住了其它樓層照射出來的亮光,陸以洋走在塑膠布上,整條膝黑的走廊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以外,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走進了異世界。
「小宛?唷荷,你在不在?」陸以洋小聲地叫喚。
眼睛慢慢適應了教室裡的一片漆黑,揮之不去的焦味瀰漫在空氣中,陸以洋放輕了呼吸,想著自己的膽子真的變大了,在沒有遇到冬海,沒有經歷過這次的事件,不用說和那些東西交談,就連感覺那些東西在附近都能把他嚇個半死,而現在自己居然像這樣走在明知道有鬼出沒的地方,想起來真覺得不可思議。
「小宛?出來呀?」陸以洋縮著身子,小步小步地慢慢走進教室,牆上還沒裝上新的窗戶,冷風不斷從漆黑的窗框吹進來,他打了個冷顫,眼角一掃好似看見一張蒼白的臉孔,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