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觀察每一個路人的表情,或是欣喜,或是鬆了一口氣,或是笑容,或是悲傷。
火車站是最好觀察人生百態的地方,這裡有著無數離別與相逢,或是母親送初次離家的兒子坐上前往大學的車,或者是出差的商人坐上回家的車,或是分居兩地的情侶終於再次相聚,或是一家人拖著大包小包出去旅行。
若輕寒眯著眼睛看,手底下一刻不停,畫出一個個鮮明的面容,他緊握著畫筆,力氣越來越重。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迎面而來的是一對父子,身上穿著廉價的衣服,是來這個城市討生活的?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若輕寒,你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若輕寒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畫完這兩個人之後立馬換了張紙,看準了一個拖著厚重的行禮行走的老伯。
“是,你是給我買了很多東西,但是那些東西我需要嗎?若輕寒我告訴你,我需要的不是一個人形移動ATM機,我想要的是一個能夠給我依靠的男人,能夠做我避風港的男人!”
若輕寒的手指開始顫抖,他捏住筆的指尖已經開始發白。
“我們完了,不可能了!再見,若輕寒!”
啪,筆尖斷了,一個黑點戳在老伯的臉上。
若輕寒痛苦地閉上眼睛。
男人發洩的方式不外乎三種,抽菸,喝酒以及性。
但是若輕寒卻沒有選擇這三種中的任何一種。
“你今天不正常啊。”若輕寒旁邊,也是一個拿著畫板的男孩,他正在用不下於若輕寒的速度畫素描,“有煩心事?”
若輕寒笑了笑,“煩心事不少,人嗎,生下來就是為了心煩的。”
男孩笑了起來,他用拿著鉛筆的那隻手指指對面的一個人,“那是你朋友吧?”
若輕寒抬頭看,那邊的人大大咧咧裂開嘴,露出陽光的笑容,“輕寒!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打你電話總是不通你……”
若輕寒把手中的鉛筆塞回筆袋,抬頭時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什麼事?”
“嘿。”若輕寒身邊的男孩抬手打招呼,莫缺也抬手嘿了一聲。
“事情是這樣的……”莫缺把井泊然和他說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若輕寒不住點頭,“可以啊,分開住的幾個月,生活中少了你的笑料和葉匪的犀利吐槽我都覺得有點不習慣。”
莫缺笑,他不在意這些小事,他也知道若輕寒會答應,快速給井泊然回了個資訊,“事情辦妥,什麼時候動身?”
井泊然看著手機上的資訊,笑了,葉匪坐在他旁邊,想湊過來看,井泊然把手機側過來,斜著眼看葉匪。
葉匪摸了摸鼻子,繼續和葉甲吐槽電視劇。那部電視劇的名字是濟公新傳,真的是夠新的,裡面類似於“不給力”“傷不起”這樣的臺詞為兩人提供了無數的槽點。
井泊然在簡訊上打到:“要快,葉匪被他媽媽拖住了,要他一定要在家裡吃晚餐,我們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做好,大概晚上八點多的樣子他就會過來。”
簡訊很快就回了,“嗯,我們現在回家收拾東西,對了,師兄我們都沒車,你來接我們。”
井泊然回到:“當然,你東西比較少,我先去接你。”
莫缺收到簡訊,回了個“好的”。抬起頭來看著若輕寒,“我們快點行動吧,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若輕寒點點頭,對身邊的男孩道:“那我先走了。”
男孩很爽快點點頭,也開始收起畫板,“我一個人畫也沒什麼意思,下次再一起畫吧。”“寒,缺~拜!”
莫缺也點點頭,“拜。”
兩個人一同趕奔到車站,若輕寒坐231到南橋小金街區下車,莫缺坐275到木蘭花街道下車,兩個人都回了自己家。
若輕寒回家的時候他姑姑正在包餃子,滿滿一桌子的麵粉,染白了他姑姑的雙手,看見若輕寒回來,笑著招待:“回來了?正巧餃子下鍋了,待會兒吃你姑包的餃子!”
若輕寒嗯一聲道:“姑,我要走了。”
姑姑臉上還是透著笑,“啊?”
若輕寒道:“我要搬出去了。”邊說著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姑姑一愣,然後眉梢上透露出許些喜色,“回去和爸媽住?”
“不,和朋友住。”若輕寒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哦。”姑姑失望了,她看看身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