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閉著眼睛，冷冷地說道：“戰爭與槍無關。”
天機抬起頭，看著明：“師傅？”
明睜開眼睛，盯著天機，用冰冷的語言再次說道：“戰爭與槍無關。”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就算沒有了槍，只要有利益，就會有戰爭。”明又閉上了眼睛。
“師傅，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冷酷。”
“這是戰爭，你要做的就是殺了對方，活下來，戰爭中不能攙雜個人感情，任何一個失誤，都會要了你的命。我帶你來牛頭山，就是要你明白這點。”
“我知道了師傅。”天機低下頭。
明突然覺得自己話說得太重了，畢竟天機才20歲，還是個孩子，別的孩子20歲的時候，還沒有自立，而天機就已經在慘烈的戰場上目睹死亡。明輕聲安慰道：“天機，心理承受能力是練出來的，我沒有時間讓你接受系統的訓練，只能帶你看這樣的場面，如果你能衝破自己心理障礙，你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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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山（6）
“師傅，我沒什麼，只是，有點兒想家了。”
“家！溫暖的家！”明臉上浮起了嚮往的笑容，閉上了眼睛，嘴裡輕輕哼著歌：“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別怪我保持著冷峻的面龐，其實我有鐵骨也有柔腸，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一整天的戰鬥過去了，牛頭山還牢牢控制在僱傭軍的手中。機步團付出了200多人傷亡的代價，卻根本接近不了主陣地。那些僱傭軍的戰鬥素養遠比扎龍的親衛營強，而且有全身加強的防護，政府軍的炮火覆蓋也起不到多少實質性作用。這些僱傭軍都是老油條，在炮火中還心安理得地閉目養神，炮火一停，就到陣地上阻擊，那些衝鋒士兵還沒衝到半山腰，就被打死了。
安凱盤點了一下今天的損失，到現在為止，還做得不錯，只有10個輕傷。明在半山的陣位狙擊對方軍官，機槍手，給主陣地減輕了不少壓力。不過對方看樣子還會在夜晚繼續進攻，安凱覺得他來攻不如自己主動出擊，他挑出了10名隊員，準備趁黑下山，撈上一把，騷擾一下。
政府軍經過一天的攻擊，已經疲憊不堪，他們正在山下的集結地休整、吃飯，準備夜間作戰。誰都沒想到，僱傭軍會放棄陣地，下山來襲擊。小分隊一律帶上機槍，全身防護，還有夜視儀，趁著天黑，從牛頭山側面用繩子溜了下來。明在山上，先用帶消聲器的狙擊槍敲掉了幾個監視計程車兵，小分隊貼著牛頭山，利用石頭掩護，悄悄接近集結地，突然開火，每人打光一個彈鏈後就趁亂撤退，溜回牛頭山。那些疲憊計程車兵毫無防範，天太黑，等他們組織抵抗的時候，人早跑沒了。安凱的這招無異於虎口拔牙，不過安凱對自己的小分隊很有信心，事實上，他們也起到了騷擾作用，減緩了牛頭山的壓力。等到政府軍搜尋完襲擊分隊，重新組織進攻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
夜間的作戰延續了白天的屠殺，僱傭軍有夜視儀的幫助，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政府軍發射了無數照明彈，把牛頭山照得比白天還亮，但是吃虧更多的，反倒是那些進攻計程車兵，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高地盡收眼底，而自己卻只能朝槍口的火光處大概射擊。明和天機在陣地上不斷移動，狙擊槍安裝了消聲器，火光不明顯，專找威脅大的機槍手和迫擊炮兵射擊。戰鬥持續到凌晨4點，政府軍不得不撤下來休整。
牛頭山的戰鬥持續到第三天，早已過了羅將軍預計的時間，可是牛頭山還是沒拿下來。自己什麼招數都用上了，飛機炸、大炮轟，可是那些可惡的守軍猶如打不死的蟑螂，依然在進行頑強地抵抗。士兵的每一次衝鋒，簡直就是衝往一個血與火的熔爐，牛頭山打到現在，已經陣亡了1500多人。光是機步團，兩天的作戰就陣亡了600多人。戰鬥第二天，56師的38團也投入了戰鬥中，與機步團輪番衝鋒，進行車輪作戰，越打投入的人越多，戰鬥的每一秒都在煎熬著機步團團長的心。
第三天中午，牛頭山少有地平靜。山頭上，已經沒有完整的戰壕了，幾乎被飛機和炮火削平了一米。安凱看著滿目瘡痍，說道：“再這麼打下去，牛頭山就要從地球上被抹掉了。”螞蝗靠著半截戰壕坐著：“安凱，再支撐一天，我們就可以撤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
“明天將是最長的一天。”自己帶的人已經傷亡過半了，為了活命，那些活著計程車兵將陣亡弟兄們的防彈衣都解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交戰雙方都需要休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