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裕子慢慢分析道。
眾人點頭,這個到底他們都懂得。
可是……
“可是……她卻是所有人中最難纏的。一則,她可能對幾年前惡神山下的事心存介懷。”離裕子雖然沒有明說是哪件事,但是當初惡神山一戰時大家皆在場,安藍滿心歡喜來請安,卻因塵絕一句話,口吐鮮血,說不介懷那是假的。
當然,大家也不敢指著塵絕的鼻子指責他,所以這事提了提便揭過去了。
離裕子伸出兩個手指頭接著說:“二則,就是她和殷衣之間的事。我想這幾天她什麼話都聽過了,再加之上次請同門來觀禮的事,她心裡疙瘩應該不小。”
說到這事,塵絕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表情更是陰沉的嚇人。
“第三,就是白家的事。”說到這裡離裕子臉上掛著冷笑,“你們就這麼急嗎?才兩個時辰連招呼都不打一句就是翻人家的家,你們就沒地方住嗎?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虧得百里師妹脾氣好,要是我早就把人全部都扔到山崖下。”
“你們是不是還打算接下來也去山頂把殷衣攆下來,讓他們一家人都到離宵院去??看來我也得在外面蓋座宅子,把貴重東西都揣在身上,免得哪天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一群弟子衝去執法把我的寶貝當髒東西全扔地下了。”離裕子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夠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直接說怎麼解決。”望著出言喝他的人,離裕子心底冷笑。
玩手段得來的東西,最後也不見得是你的!
“要安撫安藍,首先就要先安撫好白家的人。弟子建議,執劍長老和執事長老仍由白師兄和百里師妹擔任。”
“不可能!”有人聽他這麼說立刻跳了起來:“如此一來,我長老院的威信何在?再說,這兩個職位是他們自動請辭,心甘情願交出來的。”
“真的是心甘情願嗎?”離裕子眯眼。
“好了,這兩個位置已定,除了離胤深受重傷,執事長老需另選他人以外,不會再有任何更改。還有別的方法嗎?”
“有。此法能讓清玉泉重開,而且也不用在畏懼紅龍王。”塵絕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眼皮一跳,果然,當別人問起是什麼方法時,離裕子一甩拂塵向歷代掌門排位行了個禮。
“請左右二位護法回來,只要回來一位,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胡鬧!左右二位護法在外潛心修煉,已多年不理俗事,休得以此去打擾他們,此事休得再提,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再議。”塵絕說完第一個走出了議事廳。
離裕子留到最後與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師弟離憂。
“師兄,你今天這些話可是把祖師得罪透了,只怕你這位執典長老以後也不好當。”
“誰要誰拿去,扛著一身俗務,煩得緊。”
“你明知道他不會請左右護法回來,何必出言惹他的不快呢?”離憂搖頭。
“他不想請左右護法回來,我卻想把原來屬於師兄師妹的東西交還到他們手中。”不請左右護法正合他的心意。
別看塵絕被尊稱為太上長老,可是卻是離塵子封的,現在還可以對離雲派的各大小事務指手畫腳,可等觀雲帆和破庸這兩位名正言順的左右護法回來,他就什麼也不是,所以,寧肯去清玉泉負荊請罪也不會讓那兩位其中任何一個回來。
當然,負荊請罪這種事他也是不會做的,那誰做呢?
答案很簡單,離塵子。他是掌門不是,賠罪背黑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最後都是由他來做。
可憐啦……
離塵子來到結了冰的清玉泉前,向著泉壇行了一個禮。“離雲派第十七代掌門離塵子見過龍王。離塵子特來向前輩請罪。”
“這是門派裡珍藏的雪膚玉肌膏,能很快治好龍女的傷,另外,還有各種補品。離胤並不知道龍女的身份,一時出手傷了她,還望龍王勿怪。”他彎著身子,向泉裡瞧了瞧,等了半天心沒動靜。
心下忐忑,大約等了兩盞茶才冰下慢慢遊來一隻老龜,那老龜遊得賊慢,一兩丈的距離卻遊了足足半柱香。老龜游到冰下,張了張嘴,似乎是有話說,可是被厚厚的冰隔著,卻是聽不清楚。
最後老龜招了招,離塵子湊過去把耳朵湊在冰上,才聽到它說:“誰稀罕。”
說完又轉回身慢悠悠地游回去了。
第一次上門道歉無果,離塵子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當然免不了塵絕一陣罵。他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