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身的地方飛來,好像早就知道她藏身在此。
黑暗之中似乎有雙眼睛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皆在掌握之中。
練煙雲抬頭,虛空之中除了幾顆不甚明亮的星星,幾片飄來蕩去的雲彩什麼也沒有。但是,她心頭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迅速被松鶴谷的人包圍,憑藉煉妖邊打邊退,雖是狼狽但是尚且還算能應對,不至於性命有危,直到快退出山門時,半空中落下那一掌,一個黑衣道人漂浮在半空中,模樣和她記憶中的完全相似,只是那雙眼睛如同神明俯視眾生,沒有半分感情。
那一掌看似隨意卻讓整座松鶴谷為之顫抖,天地為之嗚咽。練煙雲自知不敵,趕緊用煉妖護身,紫色的光環包裹著她,包了一層又一層。她就好像被千萬斤的錘子重重砸在胸上,紫光潰散,她被打飛,如同一顆紫色的流星極速化過天空,最後落百里之外的大山中。
她被嵌入山中整整百來丈,若不是煉妖擋下大部分攻擊只怕她已被轟成齏粉。
她連吐九口鮮血,全身上下無一不痛,但是她不敢停留,強咬著牙打穿大山一路逃遁,幸好練魔子沒有親自追來,她才由此逃過一劫。
現在想來仍是心有餘悸。
安藍見她面色蒼白滿頭大汗,以為是傷口太過疼痛,拿給她一粒止痛的藥。
練煙雲接過藥說了聲謝,但是並沒有吞服,藥捏在手中她卻怔怔地望著前方出神。得了煉妖這後她有些飄飄然,此時才知道自己還差很遠,如果把對方比作一座大山的話,她就是山裡的一條小蚯蚓,想要用將山翻倒是何其難?
她箍緊了手,她不會放棄,哪怕用上百上千年她也要做到,因為這是她爹坐化前唯一的願望。
練煙雲雖是疲勞,但是神色堅定,等她鬆開手時那粒止痛丹已化成粉末。
“啊。”練煙雲輕呼一聲,不好意思地朝安藍笑笑。
安藍笑著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將一整瓶給了她,然後走出了房間,關於練魔子的事她沒有再問。
直覺這是個大麻煩,只要問清問明瞭便再也脫不了干係。不是安藍自私,僅僅只是一次神識交鋒,安藍便可以斷定那黑道人練魔子修為絕對不在邪神子之下。
安藍目光落在遠處的松鶴谷上,眉頭緊皺,那枯骨是練魔子神識所化,只怕現在已經知道練煙雲在五里村中。
“小小,你讓松鶴谷附近的山鼠田鼠們盯著,若發現松鶴谷的弟子出谷立刻彙報。”奚鼠是鼠王,鼠類繁衍極快,到處都是沒有比它們當探子更為合適。什麼地方都能鑽不說,也不會引起注意。
安藍未雨綢繆,若松鶴谷的人到五里村來找麻煩,她也好及早防範。
安藍進了混元天府,誅邪筆直的插在山峰之上,緩緩的吸收著靈氣,它的身上泛著淡淡地光暈,一個虛影盤在上面呼吸吐納著。
虛影依舊很淡,如同一層薄紗,透過它,背後的景物清清楚楚地落入安藍眼中,甚至沒有半點迷濛。
浮在劍上的男子好似一縷輕煙,只要風一吹隨時都會消散。
“前輩,煉妖是否也是四神兵之一?”誅邪雖然只劍靈,但已有智慧,差得只是一具肉身而已,安藍叫他一聲前輩一點也不過。
“是。”誅邪睜開眼,誅邪劍上的光暈漸漸散去,他起身腳踩在劍柄上,身形筆直,似要插入蒼穹。
“不過它靈力耗損太過嚴重,尚在沉睡當中。練煙雲帶著它四處吸收邪氣,也是為了儘快恢復實力。”誅邪在混元天府裡恢復的還成,所以也破例和她多說了兩句。
“如果是前輩對上練魔子本人可有把握。”安藍想練魔子可能不會親自前來,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做好充足的準備,總是沒錯。
“只有五成。”誅邪據實以答。
誅邪的話讓安藍暗自心驚,她原以為的有七成的把握,沒想到竟然只有五成!
安藍卻是不知道,誅邪雖然凝成了虛影,但卻是四神兵力能力消損最嚴重的一個,別忘了,他鎮壓的犼!犼是##厲害的上古兇獸,食龍腦,據流傳下來在書籍記載,有人曾看見一犼獨鬥三蛟二龍,相鬥三天三夜,殺得昏天黑地,最後,殺了二蛟一龍後才死掉,這是何等變態,何等兇殘!
誅邪鎮壓了犼,同時在數萬年的相互碰撞交鋒中,誅邪的靈力也被耗損的極為嚴重,可以說已經快到了枯竭的邊緣,否則不會在混元天府裡吸收了這麼久的靈氣,還是那淡淡的薄薄的,仿若透明的一層虛影。
安藍不知道這些,她神色凝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