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輩子家裡糖蒜的做法,也醃了一些,真說起來,枝兒也算是集百家之長,零零總總,做了花樣不少的各式醬菜。
小心的放好壓缸石,枝兒錘錘肩膀,舒了一口氣,忙碌了半天,這酸菜總算是弄好了,剩下的便是等著入味了。倒是打下手的果兒,很是不放心,畢竟這是第一次動手,心裡實在是沒底,枝兒看到果兒皺著眉頭的樣子,自是明白她糾結的是什麼。
“果兒,反正做的也不多,就當試試了,就算不成,那也權當練手,為下次攢個經驗罷了,沒事的。”
聽到枝兒的安撫,果兒雖不放心也只能點了點頭,看到果兒這鑽了牛角尖的樣子,枝兒只好再找了點活兒交給果兒,分散她的精神。等到枝兒看到果兒一刀一刀聚精會神的切著地瓜的樣子,便放下心來,果兒一直是這個性子,做事情極是專心,有一件事情壓著手,便會專注於這一件事情,不會分心,探頭看了看,東屋裡大郎和二郎也是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的用功,枝兒想了想,索性出了屋子,去給柱子幫忙去了。
柱子正加固草棚,那草棚本就是倉促搭起來的,因著昨天那場短暫的小雪,柱子有些擔心會扛不住,今日一早便起來忙活了,見到枝兒出來幫忙,柱子倒是一疊聲的攆著枝兒。
“柱子,不用費那麼大的勁兒,扛過今年冬天就好。”枝兒又怎麼讓柱子自己忙活,一邊打著下手,一邊跟柱子閒聊著,“我想著,等明年開春,請人來動工,把這院子好好歸置歸置。”
“恩,三間屋子確實有點窄巴,大郎是讀書的,最起碼也得隔出間書房,”聽到枝兒這麼說,柱子也說了自己的看法,“還有這麼多米麵柴火的,總堆在那堂屋也不成樣子,最好能起幾間廂房。”
“我也這麼打算的,”柱子這看法,算是跟枝兒不謀而合,“我想著,書房可以先放放,在東屋也是一樣的,來年先在西邊起兩間廂房,在一間放這些米麵柴火,一間放那車子和農具什麼的,這都是些金貴東西。”
“這倒是,等那些鐵鍁、鎬頭、叉子、耙子的送來了,可得好好收著,可不能淋雨。”聽到枝兒這麼說,柱子看著擺在牆角的那牛車,也反應過來了。“只是大郎那兒,秀才的架子也得早早撐起來。”
“先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要守孝三年,大哥這鄉試不能參加,就先湊合湊合吧。我們這明年的事情都也沒底,若是明年一切順利,年底再把東邊起兩間廂房給大哥做書房。”
“恩,成!”
“熬過今年冬天就好,現在這時節,幹什麼都不方便。”枝兒一邊幫忙遞著手裡的東西,一邊對柱子說。
簡單的加固了一下,兩人就進了屋,果兒也已經切好了地瓜,就著草簾晾在了屋外,枝兒眼見著沒什麼事情了,便也上了炕,開始抄起書來,其實柱子也跟杜老爹啟蒙了多年,雖是不像大郎考得了功名,但是寫寫算算總是沒有問題的,饒是如此,這回兒抄書的事情,他也躲得老遠,絲毫不肯沾手,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抄書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曾經,枝兒對這抄書很是不以為意,她也是十多年的教育出來的,以前,電腦沒有普及的時候,什麼幾千字的論文也都寫過,所以,最初的時候,她並沒有把這抄書當做多大的事情,直到後來,她第一次幫杜老爹抄書的時候,連連寫廢了五六張,才真正意識到不同,不提現在這豎著排列的寫法,和那筆畫繁多的文字,就說這筆墨吧,筆上墨汁多了,稍不留心,便會在紙上暈染開來,一旦這樣,那便不能看了;筆上的墨汁少了,寫不了幾個字便沒有了顏色,而且,一頁下來,字跡不能深的深,淺的淺,總要渾然一體,才能見人。更重要的是,書本這麼神聖的東西,不能塗不能劃的,錯一字便廢一張,實在很是磨練人。
只是枝兒好歹有那麼多年的底子,再加上幫杜老爹抄書的經驗,因此真正靜下心來,那也算是下筆如飛,不一會兒,便抄錄了好幾頁,將大郎甩到了身後,看的一旁的柱子目瞪口呆,他沒抄過書也不敢抄書,但是被姑丈罰寫大字的經歷卻是有的,那大字可比抄書簡單多了,但就是那大字一張寫下來也能把他累個半死,沒想到,抄書這麼繁瑣嚴肅的事情,對於枝兒而言卻是那麼簡單,輕輕巧巧的便寫了一頁又一頁。
“仲華、柱子!”
正當大郎和枝兒奮筆疾書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聲音,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柱子起身下了炕就出了門,枝兒和大郎也放下了筆墨,鬆散鬆散了精神。
“枝兒,動作挺快啊!”大郎一直奮筆疾書,沒有留意,現下停下,自是看到了枝兒面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