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不再來了,這來一趟,實在是夠艱辛!”大郎聽到柱子的話,也是連連點頭,他身子本就弱些,臨行前,雖是被枝兒又套上了一件棉襖,這會兒裹得像個球似得,車裡也生著小爐,能烤烤火稍微暖暖,可是騾車畢竟密封性不好,一邊烤著爐子,一邊寒風灌著,這近乎兩個時辰的跋涉,也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抗不大住。
“呦!這不是咱們勝子兄弟嗎?今兒怎麼穿成這樣啊!”正在兩人都對這趟進城感慨不已的時候,車外傳來了說話聲。
聽到這話,大郎和柱子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這定然又是秦勝的熟人,兩人並未張嘴,只是伸手掀開車簾張望。
“怎麼?換了身衣裳就不認識了啊!”秦勝朝城門口站的兩人說笑了幾句,一邊摘下手上的手套。一邊將韁繩遞給柱子,自己跳下車來,“大郎,你們先進城吧。我和馬哥龔哥聊幾句,就照咱們商量的來,等最後到車馬行碰面!”
“好,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二位,告辭了!”柱子朝一旁的兩位拱了拱手,便駕著馬車朝城裡去了。
“今兒可夠冷啊!馬哥、龔哥是你們倆守城啊!”見兩人進了城,秦勝收回視線,跟馬六和龔樹閒聊了起來,他們一起也是一起打過仗。也都是有交情的。
“這大冷天的。你小子怎麼上城來了?”那馬三是個愛說話的。剛剛率先跟秦勝打招呼的就是他。
“難得啊你小子!混的人模狗樣的不說,還混上了騾車了?”龔樹年紀大寫,也更沉穩一點。這會兒一邊守著進城費,一邊跟秦勝閒聊。
“這哪是他小子的!”提起這個,馬三便知道了,“我聽馮四說來著,你們村裡來了個秀才,有輛可不錯的騾車,前些日子,裴東他媳婦還陪著那杜家人上了趟城,怎麼?你今兒借人家的騾車來幹啥了?”
“龔哥,你訊息可夠靈通的啊。。。。。。”
“真假?這杜家人也夠大方的啊!這麼好的騾車就這麼借給你使了?”聽到秦勝預設了。龔樹很是驚訝,扭頭大聲問道。
“切!我跟杜家啥關係?剛才那車裡的,看見沒?那就是杜秀才!”秦勝這會兒也是特意顯擺起來,一副驕傲的樣子,
“靠!你小子挺有本事啊?都跟秀才攀上關係了!對了,沈叔咋樣了?”
“我現在鄭重通知你們,我,秦勝,改口叫沈叔叫爹可有些日子了!你們以後啊,就可以問我,勝子,你爹咋樣了?”
“啥?真讓你黏糊成了啊?”聽到秦勝這麼說,馬三也是真心為秦勝高興。
“那是當然!而且啊,你知道我是怎麼跟杜家攀上關係的不?”秦勝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看到馬三和龔樹都好奇的看著自己,秦勝揭開謎底,“這杜秀才啊,是我爹的外甥!我。。。。。”
“啥?”
“真假啊?”
秦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震驚聲打斷了,正好此時也沒有人進城,兩人團團圍著秦勝,連連追問。
“當然是真的,那外面駕車的,叫沈柱,是爹的親侄子,裡面的秀才杜仲華,是爹嫡嫡親的外甥,這都是一家人,以後你們都照應著點。”這才是秦勝這會兒特意留下來的目的,他是想將這個訊息傳開,以後大郎來趟縣城,也總有這些兄弟們照應,免得吃虧。
“這是自然!”
“真是巧了啊!”
“當時峻峰送他們來落戶的時候,我們都是想著,村裡有個秀才,以後有啥事方便,可是沒想到,這來的秀才居然是爹的親戚!”如今提起這個,秦勝也還是滿腹的感慨,這真是老天爺心疼人!
“對了,說到峻峰,峻峰來葉縣落戶了,你知道不?”聽秦勝提起林俊峰,那龔樹似是想到了什麼,轉了話題追問道。
“啊?峻峰已經來了?”
“這麼說,你早知道啊?到底是咋回事?”聽秦勝這口氣,龔樹便猜到秦勝必是知道些什麼,“俺前些日子在城裡看見他,這才知道,他也從軍裡退了,這好端端的,咋就不幹了呢?”
“我也不大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峻峰去我們那兒吃酒說起來,說是林伯母身子不好,他想好好儘儘孝。”秦勝也是知道輕重的,這會兒只是挑著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了一二。
“這倒是應該的,應該的!”聽到秦勝這麼說,兩人連連點頭。
“對了,峻峰已經搬過來了?他現在住哪兒啊?”
“俺是在西街碰見他的,他說,他在西街盤了個鋪子,你去西街找找,準能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