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五人由凌虛閣返天子殿。
楊谷瓊挺身卓立在坪中。
清行和餘雙仁先上前向楊谷瓊施禮,然後退到一旁。
楊谷瓊道:“安放胡吉安的靈柩。”
丁非凡睜目道:“胡吉安的靈概要送到陰冥大會上來?”
楊谷瓊沉緩地道:“熱鬧是肯定的,但希望你爹來後,胡吉安的死能弄個水落石出。”
任焉夢從楊谷瓊身旁走過,眼裡露出幾爭驚恐,嘴裡又在喃喃叨唸:“我沒……有殺他。”
楊谷瓊卻十分客氣地向他點點頭道:“任公子,你放心,在事情未弄明真相之前,沒有人會為難你。”
清風和丁非凡追了上去。
片刻,呂懷良道:“情況比想像的要複雜。”
楊谷瓊冷聲道:“我知道。”
楊谷瓊淡淡地:“我能承受得了。”
呂懷良想了想道:“你能確定賈無瑕的確不是紅豔女?”
楊谷瓊坦然地道:“不錯,我對她確實比你瞭解的多,但目前我仍無法斷定,她究竟是不是紅豔女?”
楊谷瓊臉色凝肅:“希望你不要做得太過份,凡事總要留心在心上,我們畢竟也算是兄弟。”
楊谷瓊臉上掛起冰屑:“過去的事,我早已忘了。”
楊谷瓊吐出兩個冷冷的字:“謝謝。”
楊谷瓊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嘴裡綻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容。
丁非凡和呂懷良回到凌霄宮後,立即被上虛道長請到了後殿玄房。
上虛道長只問了一句話:“可有人與任焉夢接頭?”
答案是否定的。除了楊谷瓊外,任焉夢沒與他們四人外的任何人說過話。
他這樣做,有他的理由。如果餘雙仁真是個女人,這就給了他一個接近她,甚至得到她的極好機會,可不是自己把這個機會拱手送掉了。他決不做這樣的傻事。
問題卻多了幾個。
“任焉夢真是痴兒,還是在裝痴?”
“他說了些什麼?”
“他師博是誰?”
回答很肯定:“不知道。他不肯說。”
“你繼續留心他的舉動,儘量接近他,套他說實話。”這是最後的吩咐。
上虛道長等人都希望能聽到任焉夢說實話,這樣也許能弄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空中明月高懸,繁星閃爍。
西殿小院,出奇的幽靜。只有夜風在輕輕地吹,連蟲鳴聲也聽不到。
丁非凡住的房間,半開的窗戶裡,一縷香菸縹緲淡淡的隨風四散。
那房間裡,一間住著任焉夢,一間住著餘雙仁。
房內點著一炷香。那是他乞求神靈護佑,盤龍劍客姚星華能通情達理,收下他女兒的繡花鞋,並將桃花扇送還給他。
他有一種感覺,若讓那位醜女纏上了自己,這輩子都會沒完沒了。
丁非凡眼睛一亮,餘雙仁!
他這個時候,出房來做什麼?
丁非凡未加思索,立即躍身,穿窗而出。
丁非凡貼著門角溜了進去。
門裡是座小花園,靜謐極了。
餘雙仁哪裡去了?丁非凡注目四處張望。
莫非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她已有所覺察,待引自己來此約會?
他踏步向假石山走去。
荷池中碧水如鏡,倒映著滿天的星星和月光。
他站在荷池旁輕咳一聲。
他知道讓男人猴急似的等候,這是女人吊男人口味,慣用的伎倆。
餘雙仁的輕功之高,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但他仍然意識到他,已經來了。
他在靜靜地等待。
他的心跳蕩起來,期望餘雙仁能像那些熱情的女人一樣,撲到他身上,把他拖住。
丁非凡感覺到了不對,背後伸來的不是雙手,而是一根手指。
他想轉身已來之不及,想反手撥開戳來的手指,腰間又少了把桃花扇,他只得身子往左一挪。
其實即算沒有飄落葉,他也躲不過餘雙仁的一擊,因為餘以仁的武功比他想像的要高得多。
如果餘雙仁這一毒針落實,丁非凡就必死無疑。
“撲通!”水中的明月星星散碎了,水花濺得老高。
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撲騰騰!”丁非凡不會水,在荷池中雙手一頓亂拍,終於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