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就用沙參代替。每天在縣衙外支起三口大鍋,熬製些湯藥給百姓吧。”
陸醫令一聽“募捐”兩字,頓時喜上眉梢,這可是個發財的大好機會!
陸醫令連忙拱手一禮:“謹遵醫丞大人之命,屬下一定儘可能為百姓們多募集些藥資。”
穆醫丞點點頭,又交待了幾句,便宣佈散會。
濟世醫社眾醫士和登州府的一眾郎中們各自散了,張力走在人群之中,突然想起一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石膏!
張力此前心中的藥方就有這一味藥材,所以讓康興安採購了很多石膏,現在蓬萊縣的石膏存貨已經不多了,根本不夠大量使用的!
如果濟世醫社的人追查石膏異常被採購的事,恐怕很快就會查到自己身上!
怎麼辦?
若是將石膏退回去,那就只能以低價賣給藥鋪。虧本事小,可還是不穩妥。若是落到有心人眼裡,也說不清會生出什麼是非。
回春堂事件之後,張力想事情總是要多想一層才好。
不過有一點張力很確定,那就是絕對要想個辦法將石膏處理掉。因為若是濟世醫社發現自己囤積居奇的話,那便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張力朝著燈籠街自己的院子慢慢走去,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一般,絲毫沒有什麼頭緒。
……
明月樓近來生意很一般,瘟疫來襲,又哪有那麼多人肯在外拋頭露面呢?
不過今天二樓的三間雅間早早被恆興行的範老闆包下,卻只有中間的一間宴客,左右隔壁的兩間都只有恆興行的小廝在喝茶望風。
明月樓的徐掌櫃一點也不奇怪,恆興行財大氣粗,範老闆又多次叮囑宴客之時恐怕洩露商行秘密,連上菜都是恆興行自己的人端上樓去。
雖說隔行如隔山,不過做酒樓的徐掌櫃也深知商場如戰場的道理。若是恆興行的商業秘密被對手刺探,那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恆興行的大掌櫃範慶安,此刻正坐在一張黃花梨椅子上。只見他左手捧著一杯茶,右手輕輕掀著蓋子,一邊微微吹著氣,看來是準備細細品味這杯美茶。
範慶安身旁,還立著一名穿青袍的心腹,年紀約摸三十出頭,比範慶安年輕很多。
“呸!”範慶安將口中茶水吐了出來,把茶杯重重放在了案几上。
範慶安怒道:“這明月樓什麼時候敢店大欺客,矇蔽到我範慶安頭上來了!範澄,去把徐掌櫃給我叫來!”
那喚作範澄的心腹也是範氏宗族的子弟,在恆興行歷練,很受範慶安器重。
範澄心裡一凜,心知不好:怕是這茶葉入不得掌櫃的金口。範慶安喜茶,這在蓬萊縣商圈裡無人不知。怪不得剛才進來時徐掌櫃隨手遞了自己三錢銀子,想必是讓自己美言幾句。
範澄陪著笑臉道:“掌櫃的,您忘記啦,咱們蓬萊縣閉城已經快半個月了!本來登州府鬧兵災,存貨就少,徐掌櫃幾次派人來咱們店裡採買上等茶葉,可是咱們也缺貨呀!”
範慶安一拍腦門,似乎記起了這事,怒氣稍稍消了一些,啐道:“也不知這瘟疫什麼時候才算完,我府上的好茶也不多了!”
範慶安看著地上的茶葉,道:“連明月樓都只有這種一芽三葉不入流的龍井了,其他酒肆可想而知!這開城門以後第一撥貨物,必須得由咱們恆興行弄進來高價售賣!”
範澄知道範慶安從來只喝一芽一葉的極品龍井,眼見掌櫃的略微消了氣,連忙道:“掌櫃您放心,淮安府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這邊瘟疫一結束,銀錢賺到手,那邊咱們范家的商隊第一時間就進登州府!”
範慶安點點頭,又道:“這次我把恆興行所有貨物的採購全部停了,虎鞭也賤賣了,單單進了遼東人參這一項,不能有半分差池!”
範澄是範慶安的心腹,很多事情範慶安都是讓他去辦,故而他也是範慶安最最心腹之人。
範澄走到門前,招呼了一聲,很快便有明月樓的店小二進來將地面收拾乾淨。
待店小二出去之後,範澄才又走到範慶安身旁,小聲道:“濟南的範太爺讓您將虎鞭虧本折讓給南京那邊的商行,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咱們現在籌得了銀錢,全部進了人參,而且人參都提前運進了蓬萊,只等那邊……”
範澄話還沒說完,門外小廝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掌櫃,曾醫令駕到!”
範慶安連忙起身,大聲道:“快快請曾醫令進來。”
範慶安和範澄兩人到門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