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她迅速奔湧的淚珠,許久才說,“你冷靜點。”
她無聲的哭了許久,淚水仍是止不住地往下淌,趴在墳地上,一邊抽噎一邊狠狠地質問他,“所以說,你也是帶我來看這個被挖走的墳墓?”
對於殺手來說,是或非是最容易的問題,不用辯解,沒有理由,是或否就決定了一切成敗。
但是此時,口中那麼簡單的答案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楚青掏出鑰匙,在她怒燒的血眸中慢慢開啟了手銬。
“是。”他不卑不吭的回答道。
隨之而來的是異常狠厲的一巴掌,他無聲的直起身,挺拔如松的背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森。
萬物歸寂,黑夜無聲無息的降臨。
她的聲音冷得冰天動地,然後,有一把小小的手槍對準了他的胸口,那是第一次有人將槍口離得他這麼近。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塊從未融化的冰,突然遇上了一潭熱水,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在乎曾經相融。
“是誰派你來的?”
黑暗中,他扯了扯嘴角,殺手的宗旨之一:僱主是唯一的指令,神諭不可違逆。
“砰!”
紅色的血在黑夜中瀰漫起濃濃的腥氣,挺拔的身影緩緩跪了下來。
純黑色的瞳孔漸漸放大,緊隨著那個遠去的身影一點一點渙散。
41、第四十一章 絕望
水流潺潺,水榭竹亭,鐵紅色的屋簷飛斜入一旁茂密的枝葉中。
外頭正下著細雨,迴廊邊擺著一張木質茶几,穿著白麻色布褂的老人正捻著一枚黑子沉吟。
對面的男子一手撐著下頷,修長的食指在桌上輕輕打著圈,側臉冷峻。
有幾縷雨絲飄進來,打溼了棋盤。
他伸手指了指棋盤的某一處,對面的老人驀地兩眼放光,丟開棋子,拿起茶杯大飲一口。
“楚青的傷勢已經穩定了。”略顯富態的老人嘖了嘖唇,“這回連你也失算了吧,咱們青幫的損失可不小。”
“喬老,青幫的損失,我會盡量彌補,至於楚青,幸而傷在腿上,何況他可是您親自推薦的。”
“小江,這就是你不對了,楚青的身手你知道,我派青幫最有實力的人去保護那丫頭,反倒被她吃了一槍。說到底,還是你的責任。”
江結城若無其事地別開眼,低頭將幾個杯盞一字排開,掠過第一遍茶水。
喬義忠瞧著他低咳一聲,“那把手槍是我當年送給你的,就連子彈都是走私貨,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江結城手中的紫砂壺頓了頓,頗為不悅道:“喬老。”
“行,先不說走私這個問題,你既然已經將把手槍給那丫頭,當初還讓宮惜之捷足先登?”
“她不知道手槍是我的。”
喬義忠看著他,悶聲問道:“她如今是宮惜之的老婆,你再怎麼上心,當真想把她搶過來?”
江結城放下茶壺,淺淺一勾唇角,將手邊的沏好的茶推了過去。“以後再也不會是了。”
喬義忠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茶水晃了晃,他皺著粗眉,氣勢十足道:“你不肯加入青幫我不會強迫你,但是這個女人,我堅決反對!”
江結城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不管她的生父是誰,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林若涵的身份,冒犯了什麼人,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倔強到讓人沒有辦法忽視的女人。”
她很可憐,但我不想同情她,她很弱小,讓我想去保護她。
僅此而已。
=======================我是狗血的身世昏割線=====================
彼時江南,一個富庶的魚米小鎮上,建起了一座氣派非凡的大宅,宅子的主人便是當地的豪紳,江富。
此人靠販賣私鹽起家,在京城打滾了大半輩子,衣錦還鄉之時已年過五旬,膝下仍無一子。
江富在鎮上安家落戶之後,便一鼓作氣取了三位姨太太,一個比一個嬌美,因為正房去世的早,這些妾室為了爭寵奪勢,用盡了手段。
紅牆高築,曲徑通幽,偌大的江宅,所謂母憑子貴,誰先為江老爺生下兒子,也就意味著得到了江家雄厚的財產。
江老爺忙著生意,時常進城,一日偶遇一位妙齡女子,可偏巧這位女子已經懷了身孕,江富見她孤苦流浪,食不果腹,很是同情,便將她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