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所準備。但是,張友仁竟然叫她揭開面紗,一睹真容,委實令警幻仙子心裡失去平靜,竟然一時發呆。
張友仁見到警幻仙子不回答,一時間不想因此而將氣場失勢,追問道:“難道仙子有所顧忌?”
警幻仙子回神道:“道友見諒,本仙子失態了。”她黛眸含春,看向張友仁道:“本仙子蒙紗並非故做神秘,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過,道友既然能平淡面對有情之道,那本仙子就獻醜了。”
說著,警幻仙子素手如蔥,纖指輕撩,緩緩地拉開面上那層薄紗。
“呲!”
饒是張友仁已在心裡百般美化了那張面孔,真正面對之時,還是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貌美如花不足以形容警幻之美,眸如秋水眉如畫,胭脂淡淡染鉛華,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一時人間無春色。
“果然世間絕色,三界難覓!”
張友仁見過王母娘娘母儀天下,雍榮氣度之美,嫦娥仙子清冷獨特,輕舞妙曼之美,也見過後土冷豔高貴,剛強之美,還見過觀音心懷蒼生,慈悲之美。
可是,他卻無法形容警幻仙子的美究竟屬於哪一種,似乎囊括了世間所有的優點,概括了至陰至柔的極致,讓人忍不住看見就想發自真心地呵扶,去痛惜。
“難怪仙子不敢以真面示人,是本尊唐突了。”
張友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而朝警幻仙子拱了拱手道:“仙子,請。”
警幻仙子驚異於張友仁這麼快回過神來,又對他居然除了禮貌的讚美之後再無其它情緒而略略失落。
她面色一紅,白了張友仁一眼,攤手對他說道:“道友,請!”
說著,警幻仙子面容一肅,一股龐大的氣息自她身上升起,毫無防備地開啟紫府,一道高達六丈的道果金身浮現,身上帶著錯綜複雜的情緒,好似眾生匯聚於一體,似悲似喜,似苦似樂。
張友仁面露驚色,但他不敢怠慢,同樣開啟紫府,一尊十丈高的道果金身,渾身上下纏繞著七魄組成的眾生之慧帶著守護一切的意識脫體而出,給人以強大的壓力,彷彿不容任何褻瀆的神靈。
“好功法,好大道,好法則!”
警幻仙子連續說了三聲“好”,對於張友仁的大道道果露出讚賞之色。
“人世無常,眾生有情!我欲人情不老,世情永駐,故修有情之道。”
“眾生多苦,故守護眾生,眾生有難,故救助眾生,以眾生之念,悟眾生之慧,生眾生之力,願天下蒼生大同,再無煩惱,再無苦痛,故修眾生之道!”
警幻仙子:“好一個眾生之道!”她看向自己的大道,目光帶著憂色。
“天若有情天亦老,有情之道會如紅顏一般,蒼老麼?”
她精研有情之道,也如張友仁一般並無傳承,全憑太虛幻境之助,自悟大道,研究到現在已是極致,以她之力,也無法推斷接下來路在何方,是否真能踏上大道的盡頭,不禁興起彷徨之念。
再加上張友仁破境而出,令她受到道傷,太虛幻境中眾修士新的情緒的各種慾念並沒有完全消化,令警幻仙子的心境有些許失守。而且,在看到張友仁不借外力就領悟出高自己一等的眾生之道,讓她一向眼高於頂的自信受到打擊,以至於道境不穩定起來。
第二百四十九章孤陰不生
警幻仙子道境出現裂隙,有情之道開始反噬,令她一瞬間意識開始模糊。
而她的紫府道果中散溢位來的有情大道之息開始在整個大殿中瀰漫。一直以來,警幻仙子在太虛幻境中收集的七情六慾的各類情緒噴薄而出,將張友仁與警幻仙子兩人籠罩,讓兩人的心境沒來由地一顫,心神迷離……
與張友仁所領悟的眾生之道不同,警幻仙子提煉有情之道中的七情六慾是藉助修士進入太虛幻境之後,將其情緒、**無限放大後,以小世界的精靈施展變化之功,加以剝離,以達到凝聚之事,因此其中負面情緒極重。
張友仁機緣巧合之下領悟眾生之道,也是因為他在地球紅塵中渡過了最草根的經歷,看透世情,明瞭底層眾生的需求。再加上,後世的制度與無所不容的網路交流,讓他遠比現今世界中的修士更能明白世態百生。
正是如此,當他來到地仙界,受到佛道兩門的壓制,首先想到的反而並非自己的尊嚴受到挑釁,而是三界眾生會因他而受累,蒼生會因亂而苦!
後來,遇六賊,歸七魄,令他的大道不斷完善,在長安城吸收海量的眾生之念,這才形成眾生大道之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