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駕上，反手開啟儲物箱，摸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一根菸慢悠悠地抽著。
想了想，還是給陳遇秋撥去一通視訊通話。
沒人接，視訊通話自動結束，蔣逢不滿地“嘖”一聲，再次發起視訊通話。
第二根菸快燒到底了。
蔣逢吐出一口煙，再一瞧手機。
喲，這個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陳公子，可算接了。
他掐滅火光，將菸頭擲出車窗，“你幹嘛去了？這麼久才接。”
手機那頭悄無聲息，畫面被白花花的天花板填滿。
蔣逢揶揄道：“聽柯微說，她約你去夜店了，才這個點兒，不會在幹正事兒吧？”
“沒去。”陳遇秋懶洋洋的嗓音模糊傳來。
蔣逢聽到東西擱在桌上的聲音。
隨即，手機前置攝像頭搖晃，掠過三臺顯示器的邊角，再一劃下來，與陳遇秋一併入鏡的，還有桌上的搪瓷杯和機械鍵盤。
蔣逢：“怎麼沒去？”
“忙。”陳遇秋言簡意賅，拉開電競椅坐下，活動一下雙手，搭在鍵盤上，繼續噼裡啪啦地寫程式碼，想到什麼，戲謔道，“不過我的確是在幹正事兒，所以，蔣愛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也沒什麼事兒……”蔣逢說。
那頭的鍵盤聲響脆利落，他聽久了，心煩意亂，又點了一根菸。
陳遇秋瞥一眼手機，透過他斜後方的車窗，分辨出他身處Ｚ大，“跟餘慕青有關？”
蔣逢：“她最近好像有點冷淡。”
陳遇秋輕輕勾了下唇角，“說得好像她以前對你有多熱情似的。”
“以前我約她出來，她好歹會多說兩句話。跟她分享書籍電影音樂的時候，她也不像現在這樣，過很久才回復。而且，她很久沒發過朋友圈了，我完全猜不到她最近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
“猜不到就別猜，你該幹什麼幹什麼。”陳遇秋說，“估計她也在猜，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逢哼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喜歡她吧？”
陳遇秋潑他冷水：“關係還沒確定，於她而言，你不過是萬千追求者之一，頂多攻勢比較猛。”
“確定關係？”蔣逢喉嚨有點幹，“這五年來，我就沒見她身邊出現過幾個男生，幾乎所有人都預設我倆一對兒的……我覺得，也不差這一步吧？”
陳遇秋都不想跟他聊了，冷冷撂下倆字：“傻X。”
煙霧繚繞，蔣逢虛眯著眼，“總不能都這時候了，半路還能殺出個程咬金截我胡，背刺我吧？”
“誰知道呢？”陳遇秋敲下空格鍵，“啪嗒”一聲。
蔣逢指間的香菸一抖，落下一截灰，卡在車窗縫隙裡。
他狐疑地瞧他，“你？”
陳遇秋沒回，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看一串串字元浮現在顯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