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穿過她身側,一言不發地走了。
彷彿剛剛那句話是她腦補出來的。
沒有瓶蓋的礦泉水瓶還留在流理臺上,紅糖薑茶還是熱的。
餘慕青獨自留在廚房裡,小口小口地嘬著紅糖薑茶,咂摸著陳遇秋的話。
客廳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大晚上怪有些瘮人。
喝完紅糖薑茶後,餘慕青不再逗留,也回了房間。
累了一天,她以為自己能睡得很沉,一覺到天亮的。
沒想到,有些被封印在記憶深處的片段,竟然會以夢為載體,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那是最後一天。
灑滿星子的夜空下,大海翻起層層浪花。
煙花“咻”地躥上天空,和著她緊促的心跳,“嘭嘭”炸響。
打翻的桔子汽水溢位甜味,澆溼綿軟的沙和鮮紅的玫瑰,也溼了她的手。
一場毫無預兆的煙花秀,招來無數驚歎連連的遊客。
而她閉著眼,用唇小心翼翼地摸索他的唇。
幾分試探,幾分忐忑,青澀笨拙,旁若無人。
黏著細沙的手,緊張地攥住他襯衫的一角,留下一灘無法磨滅的印記。
終於,在下一記煙花升空爆炸前,這個吻得以深入,演變成瘋狂忘我的熱吻。
他一手託著她的後頸,一手扶穩她的腰。
柔嫩的耳垂被他的指腹摩挲著,裸露在外的腰肢,也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滾燙。
在那個一去不復返的短暫盛夏,她融化在他口中。
像一塊巧克力,一口牛奶布丁,亦或是一顆香草冰淇淋球。
夢醒時,天色擦亮。
餘慕青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任由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大腦不受控制地回味夢裡的情節,她彷彿還能感受到唇舌相觸的溫潤溼軟,以及他口中淡淡的柑橘味。
“陳、遇、秋……”她呢喃著這個名字,用纏綿繾綣的口吻,而後閉上眼,扯著空調被翻了個身,把自己裹緊。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特別想被人擁進懷裡,就跟夢裡一樣。
“不行,”餘慕青懊惱地把臉埋進被子裡,“餘慕青,你清醒點。”
她花了一個小時醞釀睡意,這一次,睡到臨近中午才醒。
梳洗打扮一番,下樓。
陳遇秋跟蔣逢早就起了。
前者半耷著眼皮,敞著腿,癱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持遊戲手柄,對著液晶電視玩遊戲。
後者在鋪貓砂,腳邊繞著一隻英短藍貓。
這貓生了一張討喜的圓臉,下巴肉嘟嘟的,尾巴高調地豎起,扭得妖嬈萬分。
不用餘慕青開口,就有人代她發問:“哪來的貓?”
餘慕青循聲回頭。
柯微揉著一頭蓬鬆亂髮,穿著件背心短褲就這麼下樓了,經過她時,胳膊一伸,半個人直接掛在她身上,拐著她踉踉蹌蹌地下到一樓。
“一個朋友因為工作問題,沒辦法照顧它,所以暫時寄養在我這兒。”蔣逢說,鋪完貓砂後,見那隻貓總扒拉他褲腿,索性一把將它抱起。
奈何那隻貓不配合,在他懷裡撲騰一番,越獄跑了。
柯微拖著餘慕青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哪個朋友?”
“你問得還挺多。”蔣逢擺明不想告訴她。
柯微不屑地扯了下唇角,見貓走過來,她俯身去撈。
結果那小傢伙一蹦,跳到陳遇秋那兒,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陳遇秋嫌它鬧騰,拎起它的後頸皮,擱在地上。
柯微見著新大陸般,納罕道:“陳遇秋,你不對勁!你不是挺有愛心,家裡養了挺多寵物麼?你居然不擼它?”
說到這兒,柯微扭頭跟餘慕青說:“小仙女,我跟你說,他家裡就跟水族館似的,養了超多魚的,有機會我帶你去看。”
餘慕青淡淡地“嗯”一聲。
其實不用柯微跟她說,早在兩年前,她就聽陳遇秋說過了,還有幸看過他手機裡的照片和影片。
陳遇秋挺會養魚的。
嗯,各種意義上的“養魚”。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陳遇秋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柯微沒反應過來,倒是蔣逢敏感地瞧了他一眼。
茶几上擺著一盆洗淨的櫻桃,個個鮮豔飽滿。
餘慕青捻起一顆,塞進嘴裡咀嚼,慢慢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