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記憶,用手指在雷恩的手上慢慢畫完了,也沒有把手指收回來,反而就那麼擱在雷恩的手上,腦子裡閃出一個念頭:
這人,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是這麼涼涼的,手感這麼好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雷恩也沒有再提示他,任由林諾的手指搭在自己手心,直到“咣”的一聲,服務生把一個盤子丟到雷恩面前,嚷了一句:“你的白酒燴青口貝!”
林諾這才唰一下把手縮回來,還不停地用拇指搓著自己的食指指腹,心裡想著:我剛才這是在幹嘛?難道人形也應激了?——說起來,剛才這動作遲緩,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還真挺像應激的,唔。
不過,畫完之後,他發現雷恩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明明這人臉上還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但……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太一樣了。
林諾試探著問:“剛才的畫,給您提供了新的資訊嗎?”
雷恩看著他,眼神居然帶著些罕見的溫柔:“當然,非常多的資訊,很有用。”
林諾用手撫了下胸口,心道:啊太好啦!他果然是因為沒有線索而在鬱悶啊!還好我能幫上忙!
覺得自己特別能派上用場的林諾,心安理得地吃起了燴羊腿。
整整一個月以來,林諾的每頓飯都有侍從注視著。今天突然沒有人在旁邊殷勤地盯著,也不用考慮什麼禮儀了,林諾吃得狼吞虎嚥,甚至用麵包蘸了些醬汁往嘴裡送,那叫一個暢快。
填飽肚子以後,林諾用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意識道:誒,我現在,好像已經不怎麼怕對面這個人了?
放到一個月以前,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和雷恩面對面坐著,然後這麼自在輕鬆地吃完一頓飯。
不,他壓根就不敢想,自己會和這人單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