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也是更加穩當。好比咱們此刻想偷盜解藥,就不知是找鹿杖客好呢,還是找鶴筆翁好。而且,聽說毒藥和解藥氣味顏色全然一般無異,若非掌藥之人知曉,旁人去偷解藥,說不定反而偷了毒藥。那十香軟筋散另有一般厲害處,中了此毒後,筋萎骨軟,自是不在話下,倘若第二次再服毒藥,就算只有一點兒粉末,也是立時血逆氣絕,無藥可救。”韋一笑伸了伸舌頭,說道:“如此說來,解藥是萬萬不能偷錯的。”範遙道:“話雖如此,卻也不打緊。咱們只管把玄冥二老身上的藥偷來,找一個華山派、崆峒派的小角色來試上一試,哪一種藥整死了他,便是毒藥了,這還不方便麼?”哥哥笑了笑,說道:“那可不好。說不定咱們辛辛苦苦偷來的兩種都是毒藥。”楊逍一拍大腿,說道:“教主此言有理。咱們昨晚這麼一鬧,或許把郡主嚇怕了,竟把解藥收在自己身邊。依我說,咱們須得先行查明解藥由何人掌管,然後再計議行事。”
他沉吟片刻,說道:“兄弟,那玄冥二老生平最喜歡的是甚麼調調兒?”範遙笑道:“鹿好色,鶴好酒,還能有甚麼好東西了?”
我插口道:“好色慕少艾,乃人之常情,不過說到老頭子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吧!”
哥哥笑道:“弟,你別搗亂!”
我笑了笑,“好,我不搗亂,你們繼續說。”
楊逍問哥哥道:“教主,可有甚麼藥物,能使人筋骨痠軟,便好似中了十香軟筋散一般?”哥哥想了一想,笑道:“要使人全身乏力,昏昏欲睡,那並不難,只是用在高手身上,不到半個時辰,藥力便消,要像十香軟筋散那麼厲害,可沒有法子。”
我心道:“我這裡的藥多了,比十香軟筋散厲害得多的也有。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楊逍笑道:“有半個時辰,那也夠了。屬下倒有一計在此,只不知是否管用,要請教主斟酌。雖說是計,說穿了其實也不值一笑。範兄弟設法去邀鶴筆翁喝酒,酒中下了教主所調的藥物。範兄弟先行鬧將起來,說是中了鶴筆翁的十香軟筋散,那時解藥在何人身上,當可查知,乘機便即奪藥救人。”哥哥道:“此計是否可行,要瞧那鶴筆翁的性子如何而定,範右使你看怎樣?”
範遙將此事從頭至尾虛擬想象一遍,覺得這條計策雖然簡易,倒也沒有破綻,說道:“我想楊大哥之計可行。鶴筆翁性子狠辣,卻不及鹿杖客陰毒多智,只須解藥在鶴筆翁身上,我武功雖不及他,當能對付得了。”楊逍道:“要是在鹿杖客身上呢?”範遙皺眉道:“那便棘手得多。”他站起身來,在山岡旁走來走去,隔了良久,雙手一拍,道:“只有這樣,那鹿杖客精明過人,若要騙他,多半會給他識破機關,只有抓住了他虧心之事,硬碰硬的威嚇,他權衡輕重,就此屈從也未可知。當然,這般蠻幹說不定會砸鍋,冒險不小,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別無善策。”
楊逍道:“這老兒有甚麼虧心事?他人老心不老,有甚麼把柄落在兄弟的手上麼?”範遙道:“今年春天,汝陽王納妾,邀我們幾個人在花廳便宴。汝陽王誇耀他新妾美貌,命新娘娘出來敬酒,我見鹿杖客一雙賊眼骨溜溜的亂轉,嚥了幾口饞涎,委實大為心動。”韋一笑道:“後來怎樣?”範遙道:“後來也沒怎樣,那是王爺的愛妾,他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甚麼歹主意。”韋一笑道:“眼珠轉幾轉,可不能說是甚麼虧心事啊?”範遙道:“不是虧心事,可以將他做成虧心事。此事要偏勞韋兄了,你施展輕功,去將汝陽王的愛姬劫來,放在鹿杖客的床上。這老兒十之七八,定會按捺不住,就此胡天胡帝一番。就算他真能臨崖勒馬,我也會闖進房去,教他百口莫辯,水洗不得乾淨,只好乖乖的將解藥雙手奉上。”
楊逍和韋一笑同時拍手笑道:“這個栽贓的法兒大是高明。憑他鹿杖客奸似鬼,也要鬧個灰頭土臉。”
“以陰毒的法兒去對付陰毒之人,可說是以毒攻毒。”哥哥微笑道:“只可惜累了汝陽王的愛姬。”範遙笑道:“我早些闖進房去。不讓鹿杖客佔了便宜,也就是了。”
“還是我去吧!”我道,“我正想趁機熟悉一下王府的路呢。”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哥哥問道。
“哪有什麼鬼主意,只是想見見我的好老婆而已。”
當下五人詳細商議,奪得解藥之後,由範遙送入高塔,分給少林、武當各派高手服下。哥哥和我及韋一笑則在外接應,一見範遙在萬安寺中放起煙火,便即在寺外四處民房放火,群俠便可乘亂逃出。楊逍事先買定馬匹、備就車輛,候在西門外,群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