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換嶂�紗蟠懟�
宋棠一去到柴房,只見偌大一個柴房就只有一隻水缸,裡面正是泡著神清氣爽的譚揚尹,可他身下的水缸卻是煙火盡滅,連碳也已經掃掉!他才一瞥見,老眼瞪得奇大,老臉拉得奇緊,老手捏得奇硬,身上內勁直把道袍股得發脹。“喝!”宋棠怒不可遏,拔出背上軒轅劍直狠狠地衝譚揚尹飛去——那劍太鋒利,不能說是砸,但是又太霸道,不能說是刺,只能說是飛,是宋棠和它一同朝譚揚尹飛過去!
譚揚尹這時候已經從剛剛開始的神志模糊變得現在的精神爽利,本來看見宋棠時隔一個多月終於翻來,心中感激祖師叔不辭勞苦為自己救命,正要向他喊謝,可才說得一個“祖”字,宋棠就手執神兵夾撕天裂地之勢直取自己,分明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眼看宋棠手中的軒轅劍即將要把譚揚尹連同一尺厚的水缸像草紙一樣插穿,譚揚尹心中保命的念頭直湧出來,腳下勁力大吐,有如一隻鯤鵬破水直上半空,恰恰在軒轅劍插穿水缸之前躲避到上方。軒轅劍被灌滿宋棠一生的功力,劍尖才插進水缸兩尺,可劍身上的霸道氣勁已經將水缸向左右橫蠻地撕開,才一眨眼間,整個水缸破成了一地碎瓦,燙熱的水流滿一地,蒸騰起滿柴房也是水汽。
譚揚尹在空中如脫牢籠,雙腳屈曲在缸內老久,此刻終於可以重展拳腳,他當場完成了鯤鵬邊鳥的轉化,空中輕拍橫樑一下,憑藉這麼一點力就向門口飛去,此等身法,非靈鳥不能及。宋棠一擊不中,再回頭朝他打望,譚揚尹只見他的眼裡腥紅如血,一個有德老道竟是滿腔血海深仇的樣子,忙勸道:“祖師叔,有事慢……”
宋棠當然是有事,可卻不容他慢,他二話不說,又惡狠狠地往譚揚尹削來。他一反常態,心態和劍術都是變得暴躁霸道,譚揚尹雖然拳腳功夫不怎麼樣,但是也看得出宋棠的招式徒有凌厲,卻失了道家以柔克剛的真諦。他當下柔身避過宋棠的橫削,但覺對方的招雖然兇猛,卻不快,自己應當可以追上,於是左手一出往劍身追上。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譚揚尹的手竟然快得在別人為此而瞠目結舌之前追上了軒轅劍,那可是宋棠手裡能夠使得最快的一招啊!
神功初成
宋棠暴怒攻心,招式用老,還待重新出劍的時候軒轅劍的劍柄居然熱得堪比紅鐵,他驚駭地手裡一鬆,把劍丟了,口上用暴露的青筋將三個字勒了出來:“火乾掌!”
譚揚尹見他如此驚駭地說出自己沒有聽說過的功夫,既疑惑祖師叔對這功夫的恐懼,又不解他為什麼在這個場合說出火乾掌來,不自覺地說了一句:“火乾掌?”
宋棠眼中更紅,相比起譚揚尹,他反而更像一個魔。他丟了軒轅劍,可腰間龍門劍才是他的絕技,龍門劍一出,威力不但沒有減低,反而大大地增強,劍鋒暴張,似水汽一樣將譚揚尹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譚揚尹赤手空拳,哪是宋棠龍門劍的對手?才剛交手,譚揚尹立即落入下風,敗績已顯。他深知赤手空拳只有受死的份,絕對不能保命,為今之計是取得一把兵器,起碼不至於讓自己連格擋的機會也沒有。想到這裡他瞥見了掉地的古劍,急智徒生,避過一劍後作勢左手上揚,引開龍門劍後右腳一踏踏在古劍的劍尖上,古劍立即劍尖向地的立起來,劍柄就是他觸手可及之處。
他手起劍落——手才抬起拿劍,軒轅劍幾乎就在同時反攻一招宋棠。宋棠不料對方如此輕易就奪回一把兵器並且一氣呵成地反攻自己一下,當下用劍硬接,“砰”的一聲,兩人俱是彈開三尺。宋棠根本料不到譚揚尹的內力居然如此汪洋浩瀚,心下更是對自己的估計確信無疑,劍下催得更緊,在譚揚尹的巽艮兩個方位捺出兩劍,然後劍鋒一偏轉到兌離震更是三個方位出了三劍,短短一出手就出了五劍,並且這五劍還要是毫不落單,流暢起來完全是一抹銀月。
譚揚尹手上一拿軒轅劍,便知道這把兵器鋒利而剛猛,只是太重,用起來費勁,容易慢下來。於是打定主意快刀斬亂麻,內勁狂吐手腕疾轉,軒轅劍似擺尾神龍將宋棠的劍月輾碎,左掌排山倒海地打出,白濛濛的水汽被熾熱的內力壓成火雲,簡直就是火龍吐焰!
“噗……”宋棠還待格擋,可譚揚尹的掌力實在石破天驚,他的手才剛剛抬得起,已經被那一股火雲吞併,肚皮深陷,口血迸濺,狂飛身後的牆上,直把牆也撞到了!
“祖師叔!”譚揚尹錯手打傷了宋棠,才知道體內無緣無故擁有了深厚無比的內力,更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宋棠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祖師叔,即使對方狠心要殺自己,自己也不能欺師滅祖地將他打傷。他忙衝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