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面朝裡躺著,伸手扳過了她的肩,白蓮並沒有擰著,力氣似在今晚的搏鬥中耗盡了,就算沒有耗盡,她也抵不過顧衍的力氣。
她翻過身後,顧衍看到她腫脹的臉,白皙的面板下,是殷紅的血絲,臉色一下便陰沉到了極點。
他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側臉,滿眼的心疼。
卻沒有看到白蓮的眼底不是以往的淺笑,也不是委屈,更不是可憐的神色,只是十分淡淡的眸光。
“疼嗎?”顧衍問著。
“嗯。”白蓮簡單的回答著,多餘的再沒有說。
終於,顧衍感受到了白蓮的平靜淺淡的神色,顧衍表情微凝,隨後臉上泛起自責的神色。
“怪我,沒有考慮周全,以為在西北便沒有人傷你了。”
白蓮卻抬眼看著他,神色平靜的問道:“將軍以為何人要傷我?”
顧衍來之前就想了很多種可能,就算有人衝著他去,也不該是白蓮。
“已經讓人去查了,今晚就是全城搜捕,也要將人搜出來。”顧衍的神色陰冷,想到那些歹人,只恨不得剁碎了他們。
白蓮見顧衍無所覺,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顧衍將她抱在懷裡,說著:“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我已經讓人去尋會功夫的女子了。”
許久,白蓮依在他的胸口才開口說道:“將軍,劉姑娘不用搬了吧?”
顧衍的手原本輕撫著白蓮的後背,聽了她的話後,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著剛才的動作,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的這一聲嗯,猶如千斤重,一下便壓到了白蓮的心上。
白蓮從他懷裡抬起頭來,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的目光認真且冷靜,唇邊甚至還揚起了一絲笑意。
“將軍,我非不能容人之人,若是你想,什麼樣的妾室通房我都容得下。”白蓮說的時候,嘴角的那絲笑意不自覺的便沾染了一些嘲弄的意味,顧衍在聽到白蓮這句話後,臉色頃刻間便陰沉了下來。
顧衍的雙目盯著她,似要看進她的心底一般,眼縫狹長,這樣的他,十分的危險。白蓮看著他的臉色,絲毫不覺得害怕,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連那嘲弄都不見了,在顧衍灼灼的目光下,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只要你開口,是誰都可以,只有她………劉瑩,絕無可能!”
白蓮說完後,迎視著顧衍的目光,絲毫沒有退讓,白蓮從顧衍的雙眼裡,看到那個小小的倒影平靜的很,並沒有被他眼中危險的光芒所吞噬。
兩人對視許久,白蓮卻是想笑,剛才還一副愧色,這會卻消失的毫無蹤影,這樣理直氣壯,是覺得自己忘恩負義,有負自己的精明恩人?
心中卻又在慶幸,還好,自己陷得不深。
這世間哪有什麼可依託的人,心安之處,只在自己心底。
守得一顆心,才能安穩。
在白蓮覺得自己都快堅持不下去,不再與他對視的時候,顧衍抬起右手,捏住了她的下頜,鉗制住她,不准她轉過頭或是移開目光。
“是誰都可以?這就是你想的?”
顧衍的聲音很沉,很冷,很硬。
盯著白蓮的目光中也彷彿有火燃燒一般。
白蓮不想這樣的被動,用力的轉頭,顧衍卻偏偏不鬆手,她伸手去掰,口中厭煩的說著:
“她劉家是你的恩人,不是我的恩人,要報恩,要收妾室,你只管去,我便當從未識過你!”
白蓮的話彷彿是軟刀子,軟軟的插到對方的心裡,鈍鈍的讓人疼著。
“你以為我要收她做妾?所以,才要她搬出去?”顧衍聲音有些嘶啞。
白蓮冷呵了一聲,不怒反笑:“我以為?若非是你那好妹妹哭著跪著求我,我又如何以為?如今何需用她搬出去,她劉家對將軍有恩,劉瑩對將軍有情,她自然是無需搬出去的,該走的那個人,是我!”
白蓮的話,在顧衍心中彷彿掀起了狂風暴雨一般。
“你從未真心的想嫁給我,就是你的庚帖也是我一廂情願拿走的,連親事不過是你對我的一種償還對嗎?”顧衍的雙目有些赤紅,白蓮聽到他的話卻是緊抿了雙唇不發一言。
“是以,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所想到的便是與我一刀兩道,兩不相干,從不問我是如何想的,也從不顧慮我的感受。說到底,我在你的心中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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