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凳子挪到了他躺著的床榻邊上,便站到了他的身前。
他一笑,伸手拉過了粟青澄,粟青澄低垂著雙眸,順著他的力道就坐到了他的身前,他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衫,感染到了粟青澄的後腰上,讓她有一絲僵硬。
儘管這些年來他都是這樣的不拘形骸,粟青澄也難以習慣。她盯著一旁的冰盆,裡面往外冒著絲絲寒氣,帶來的清涼感,消減了幾分暑氣。
他是南召寧王的世子,自小嬌慣,他苦夏的毛病在南召的宮廷裡是誰都知道的,到了夏天,只恨不得在清涼臺不出來,如今這一路來彭城。還真他第一次吃這樣的苦。
“世子,我看那個小姑娘是個大有主意的人,這件事若是不成,您準備如何應對?”粟青澄低低的問著。
那男子拇指婆娑著粟青澄的手,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專心的看著那一雙手。
五年前這雙手還是嫩如青蔥,十指纖纖,此刻虎口處卻佈滿了厚繭,連指節都有一些硬硬的繭子。
一看這便是一雙握劍的手,掌型不大。卻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力量。
但是。青澄是女子,他記得青澄小時候是最愛護自己的雙手。每每想到這個,他總是想不通當初她怎麼會瘋魔一般的想要習武。
“青澄,你後悔習武嗎?”
粟青澄聽他突然這樣問。不由得一愣。每次他一本正經的喊自己青澄時。心底總有一根弦被撥亂,嗡嗡的在心頭震動。
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沿著自己的指節一個個的摸著上面的繭子。粟青澄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自小跟在他身邊,知道他喜歡的是女子纖細的玉指,那時自己便時刻的養護著自己的雙手。
可是,當有一天她驚覺,那樣的一雙手,在他遇刺的時候,並不能起到絲毫的作用,只能以自己的肉。身去阻擋刺客的利劍。
若不是他在緊急關頭推開自己,避開了要害,只怕世上早已沒了粟青澄這個人了。
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