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洩氣一般垂下肩膀:「指標的事我知道一點,但是父親沒有讓我參與。父親說這是他一個人造的孽,必須得他一個人承擔。但是,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久之前的事?」
「那麼久之前的事?」四十九院皺眉。
「對啊。」平野說道,「指標應該在12年前就已經停止了。」
「12年前就停止了?什麼意思?」四十九院揪住了平野的領子。
平野的個子比四十九院矮一些,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只能慌慌張張地扶了一下眼鏡說:「我父親在12年前就瘋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四十九院扔下平野,毫不費力地推開了校董辦公室的大門,裡面空無一人。
平野追了上來:「四十九院老師,你別去打擾我父親了!」
四十九院看了他一眼,執意走向辦公桌旁邊的一道門,轉開了門把。
那裡有一個隱藏的小房間,但是這個休息室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小的公寓,看來學園長的吃喝拉撒睡就在這麼一個小房間裡。
意外的是小房間的牆壁上到處寫滿了字,還畫了許多四十九院看不懂的符文陣,而有一個弓著背的小老頭蹲在牆角,一邊哼著聽不出曲調的歌,一邊用粉筆塗塗寫寫。
「學園長?」四十九院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小老頭聞聲回頭,看到四十九院以後立馬開懷大笑,然後向四十九院撲了過來,並且……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以為我年紀大了就可以欺負我家的孩子。」
學園長如是說道。
小老頭個子雖小,力氣卻很大,一下子撞倒了一米八的四十九院不說,還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讓他快沒氣了。
「咳咳。」走出校董辦公室的時候,四十九院揉著脖子沒命地咳嗽。要不是剛剛平野及時出現,他可能真的要死在這小老頭驚人的握力之下了。
「所以,我父親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平野歉意地說。
四十九院也看到了小老頭一會兒像小孩子一樣賴在地上耍無賴,一會兒又喋喋不休地講十幾年前的時政新聞,那樣子真的不是正常人的樣子。
聽平野說,現在只有在開學和休學典禮學園長才會出現,也是因為學園長只對「開學典禮」和「休學典禮」這兩個詞有點反應了。
「可是,12年來,每年學院還是死那麼多人,指標事件真的已經結束了嗎?」四十九院問道。雖然過了半個小時,脖子還是很不舒服,咽口水的時候喉嚨還是會痛。
平野苦笑著說:「我倒覺得不祥的是這塊土地,如果當時沒有選擇在這個地方建這所學校就好了。」
「你沒有事再瞞著我了吧。」四十九院緊緊盯著平野說道。
平野被四十九院的目光刺得很痛,只能露出更無奈的笑容說:「關於指標的事,我只能說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說不定還沒你知道的多。而且指標的事情我也很頭疼啊!」
四十九院問:「怎麼說?」
平野聳了聳肩:「我雖然是教務處的主任,但是教務實際上是由年級主任在管。畢竟我父親變成了那個樣子,我都在做他的工作——拉贊助商。」
四十九院不太懂學校的運營,也沒什麼興趣聽。
平野繼續說道:「因為指標的緣故,升學率雖然是百分之百,可是每年都死那麼多人,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不敢過來了。今年保健醫生那邊死了三個人對吧?剩下的老師們怨聲載道我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們實在是招不到人。每年學生的學費僅夠維持日用而已,我們沒辦法再提高工資去招新人了。因為學校這種狀況,我拉贊助也拉得特別辛苦。其實學校的贊助商是最容易拉的,因為沒有贊助商會拒絕為人才投資,可是……很多贊助商怕日院把不幸也帶給他們。」
四十九院雖然沒有完全信任平野,但是也覺得他沒有說假話,於是不再糾纏,離開了行政辦公區。
學園長瘋了,指標依然沒有停止,那麼代替學園長控制著指標的人到底是誰呢?
四十九院只覺得自己似乎被誰引導著一步一步地踏入黑暗的坑洞,而逃離的後路也不知道被誰一寸一寸的抹去了。
沒有了目標,但是卻不能停下腳步,四十九院感到很茫然。緊抓著胸口,那裡的靈力滿當當的,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有著充沛的靈力,可是卻空蕩蕩的。
突然,四十九院倒抽了一口氣,抓著胸口的指關節也用力到發白。然後,四十九院露出了一個笑容,萬分苦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