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1 / 4)

小說:四季兇行 作者:浪劍飛舟

剛認識的時候還沒有上學,兩家住得也不近,所以自己一直很期待和綾人的見面,總是收集著不同的新奇東西掰著手指盼望綾人什麼時候能來,可惜綾人對那些東西似乎都沒有什麼興趣,每次反應都很冷淡。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自己期待綾人到來的心情。

四十九院看著自己翻箱倒櫃地尋找積攢的玩具,然後將視線移到坐在後面等待的四十八願身上。

小時候的四十八願雖然會哭會笑,但是和普通的小孩相比還是表情冷淡,乖乖坐在那裡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洋娃娃。夢境裡小時候的自己和四十八願似乎看不到自己,於是四十九院放心地回味小時候綾人的模樣。

小四十八願看著小四十九院的背影,突然居然勾起了一點嘴角,雖然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弧度變化,卻讓整張臉都柔和了起來。四十九院從來不知道原來綾人在自己的背後,竟然會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

不,也許不是因為自己不曾回頭看過綾人的表情,而是因為以前的綾人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四十九院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小四十八願的表情就證實了他的想法——他仍然在笑,可是卻垂下了眼睛,即便笑容擴大了一些,也掩蓋不住笑容裡揮散不去的苦澀。

第16祭長夢不醒五

確認是大四十八願在小四十八願的身體裡看著這個夢境;四十九院下意識地握住了拳頭;他知道讓那個綾人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正是自己,可是他卻不知如何是好。他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想法,他還沒辦法放棄那個已經死去的真正的綾人,然後接受現在的這個綾人。他知道自己不能用模糊不清地態度去對待現在的綾人,這不僅會傷害到現在的綾人,對過去的綾人也是一種侮辱;但他也知道;在等待時間流逝;在等待他理清頭緒的時候;眼前的綾人就已經在受傷了。

四十九院幾乎看到了現在的綾人也像十二年前一樣被開膛破肚躺在地上;他的眼神很冷淡,卻直直地盯著自己;他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到自己的腳下,沿著自己的腳纏上來,纏住了小腿、大腿、肚子、胸口,然後纏住了右手抬到眼前,而自己的右手的手心裡躺著的正是仍然在跳動的,綾人的心臟。

房間另外一邊,小時候的四十九院剛剛翻出一本沒有封面的古書,小孩子對這種生澀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立馬往後一丟,繼續找別的,而四十八願原本就喜歡看書,自然撿起了那本東西開始翻看起來,等小四十九院從箱底翻出什麼變形金剛的玩具的時候,四十八願早就已經津津有味地看起來了。

「綾人綾人,你看,這是我最寶貝的玩具,留了好幾個月就想和你一起玩!」小四十九院興沖沖地揮舞著變形金剛,跑到小四十八願身邊。

小四十八願看了看手裡的書,又看了看小四十九院手裡的變形金剛,最後將視線與小四十九院期待的眼神相對。

小四十九院為難一陣:「綾人,你還是比較喜歡看書嗎?」

小四十八願點點頭,小四十九院不滿地說著「好吧,那我和你一起看書」,然後無聊地擺弄手裡的變形金剛,結果只聽「喀拉」一聲,變形金剛的手臂就這麼被拽了下來,在旁邊看著的四十九院忍不住扶額,小時候的自己智商真的有這麼捉急嗎?還是因為……這都是綾人所謂的美好的夢境?

因為在夢裡,小時候的兩個人過著十分平凡而普通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對現在的綾人來說也許就是最大的憧憬。因為小時候的四十九院是單純因為對四十八願有好感才會討好他、對他好;因為小時候的兩個人即便沒有每天都在一起,還是總想著對方,毫無顧忌;因為小時候的兩個人還沒有到日院,不用每天想著怎麼逃離指標,不用每天想著生生死死的事。

可是現在的綾人憧憬小時候的綾人的最大理由還是因為,小時候的綾人不是他。即便擁有那些回憶,可是他並沒有真正經歷過那一切。所以即便是很無所謂的日常生活,波瀾不驚的二人相處,也讓他覺得十分幸福。

想到這裡,四十九院突然覺得呼吸一窒,胸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悶悶的,像是體內靈力流動的速度變慢而引起的不適。四十九院一震,才發現自己差點忘了宇佐美的警告,他不可以在夢境裡待太長時間。

現在這個夢是不會折磨四十八願的,可是在如此平淡甚至可以說是無聊的日常中,要怎麼尋找讓四十八願日日明明入睡卻無法安枕的夢呢?

四十九院撇開兩個小孩開始在大宅各處轉悠,並沒有找到什麼可以稱作是線索,或者感覺到有什麼違和感的地方。就這樣,夢境中的一天過去,天漸漸暗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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