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市瀨老師急急爭辯,卻再次退縮下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
四十九院抬頭望了一下天,真心沒覺得杜若館裡有任何一個人和市瀨老師的交情有好到值得讓她頂著得上恐怖的自殘病的風險來探望。
市瀨老師依然糾結著不肯離開,像是想要駐紮在杜若館,但又覺得杜若館裡住的都是男性,一個女的賴著不走也太不矜持。
這時四十八願從四十九院身後冒了出來,對市瀨老師說:「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不過畢竟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安慰話,市瀨老師抬眼望著四十八願不出聲,眼裡卻像是有排山倒海的情緒。
四十八願閉了閉眼向前邁一步:「這次情況控制地很快,過了兩個星期隔離期就沒有問題了,不會像……最上同學當時那樣的。」
四十九院在一旁聽到「最上」這個名字,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死亡的學生名單上的名字:最上彰史。
第7祭紫色櫻花四
市瀨老師被四十八願勸了以後戀戀不捨地回去了;四十九院回房間向四十八願一問才知道最上彰史和市瀨老師的關係,卻突然有些嫉妒起揹負著同樣傷痛的二人來。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她也是日院的畢業生;後來看到她手臂上的抓傷,有點懷疑;調查了一下當年的事才發現那個女生是最上的女朋友。」四十八願說道。
「抓傷?」四十九院聽到關鍵字;「過了潛伏期沒出事是吧?」
「對。」四十八願將東西放到桌上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聽出有點壓抑,四十九院還以為他只是舒了一口氣而已。
四十八願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作為最上的舍監;也是生活指導方面的老師,居然沒有看出最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結果最上跑去了後山;還染了這身病回來。
這件事就像是一股盤旋在四十八願心中的陰影,揮之不去,如鯁在喉。雖然最後病情得到了抑制,整個事件也在沒有任何人追究的情況下不了了之,但四十八願的心裡終究是落下一疙瘩,無法排遣。
「綾人,不要想太多了。你又不是聖人,哪可能誰都救得了?你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以問心無愧了。」即便看不出四十八願有哪裡不對勁,四十九院還是放心不下,輕聲安慰道。
來自四十九院的安慰讓四十八願心中稍稍舒坦,四十八願抿了抿嘴唇:「二貨,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得太多了?」
四十九院看著四十八願,不由地笑了。
男生宿舍的自殘病在得到有效的抑制下,很快便平復了下來。除了最初因為被感染而一頭撞死的由原,其他人都沒有再患上這樣兇殘的病症。這一次,男生宿舍的隔離期一到兩個禮拜便順利結束了。所有人在解禁的第一時間,都歡天喜地地衝出宿舍。甚至還有好些被憋得狠了的男生,衝著天空「哇——哇——」地大喊大叫。
男生們瘋子一樣的舉動讓人發笑,卻又莫名讓人眼眶發紅。這些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學生,好不容易躲過了這一劫,可誰有知道,接下來還有會多少的劫難在等著他們?或許下一天、下一分、下一秒就會有新的災難降臨,掠奪走他們的年輕的生命。
四十九院走到陽光下,忍不住升了個大大的懶腰:「綾人,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再包攬整個宿舍的衛生了!整整兩個星期啊!累死我了。」
四十八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該乾的活都丟給式神了。」
四十九院訕笑著閉了嘴。
就在所有人都沈浸在重獲自由的喜悅之中時,一陣惶恐的驚呼聲打破了難得的祥和氣氛。
「老師!四十八願老師!」一個學生手裡握著手機喘著氣從不遠處慌亂地跑過來,臉上的表情明明剛剛那一刻還沉浸在重生的一般的喜悅之中,卻突然硬生生地變成了絕望。
那學生見到四十八願,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四十八願的衣袖。
「老師!我女朋友、女朋友她也出事了!我剛剛打電話想和她說我出來了沒事了,結果……結果是她的室友接的電話!說她在宿舍裡用衣架上吊現在昏過去了!我……我……」男生滿臉哀求地看著四十八願,慌不擇言,「我求求你,老師,你救救麗子吧!」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忍不住面面相覷,雖然不敢確信,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樣的事,真的讓人很難不去相信那個叫麗子的學生也得了自殘病。可這男生宿舍的自殘病才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