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銀色指甲陷入了皮肉中,鮮血從拳頭的縫隙中溢位,他也似乎不在乎。
他埋著陰沉而猙獰的面孔,深吸一口涼氣,露出一口銀牙,發出極度壓抑而低沉的嘶吼,歇斯底里的嘶吼:“混蛋……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哈哈哈哈,聽見了嗎?這小子叫我們混蛋呢!”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叫我們?”
“這小子,不是本地人吧?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敢這麼叫過我們呢。”
東哥露出異常兇狠的表情,額頭上滿是凸起的青筋:“小鬼,你剛才說的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白澤完全沒有把東哥放在眼裡,而是一直看著趴在地上的珊瑚。
珊瑚一直在哭嚎著,眼眶裡不斷飆著淚水。她雙手一直抓著前方的地面,死死的抓著,僅管手指頭在地面摩擦出了鮮血,她還依舊沒有放手。
而那個男人就一直抓住她的雙腿,她怎麼都無法掙脫出來,就那麼無助的望著白澤。那種眼神,正和八年前,白澤的母親在瀕死前投來的眼神一模一樣。
那個蹲在珊瑚身後,正一手抓住珊瑚的腿,一手脫著褲子的男人發現白澤一直在瞪著他,他便挑釁道:“怎麼?你在意她嗎?要不老子上完後給你也來一炮?哈哈哈哈!!”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脫褲子的動作還在持續著,白澤陡然從地面彈射出去,如同導彈一般的彈向珊瑚身後的男子,並同時揮出那被鮮血染紅的拳頭:“你們這幫連尾獸都不如的東西!呀——”
珊瑚身後的男子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拳狠狠的砸在臉上。臉上的肉以最為極端的方式朝內凹陷下去,呈現出奇異的形狀。
他在被打中之前,根本就不會想到白澤會打中他。
下一秒,他的整個身體連帶著脫到一半的褲子一同離開了地面,飛起在半米的半空中,朝五米外的牆壁上猛撞過去。
砰——
撞擊聲讓房間內所有正在嘲笑中的人都醒悟過來,轉頭望去,方才那個男子一頭撞擊在牆壁上,竟然是當場撞破腦袋不醒人世,鮮血揮灑遍佈在牆壁上。
所有人都大張著嘴巴,瞳孔朝外凸起,一副驚呆了的表情。他們甚至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少年是怎麼出手的,騙人的吧?這不是真吧?一個少年怎麼可能一拳將一個青年男子打飛出五六米遠?
“怎……怎麼可能?”
“那……那個小鬼……那個小鬼一拳就……”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做得到?太荒謬了!”
他們在場中呆滯了大約兩三秒,然後都各自提高警戒,有的抓起菜刀,有的從大衣裡掏出匕首,紛紛擺開架勢對著白澤。
脫離了魔掌後,珊瑚這才勉強恢復語言功能。因為開始的攻擊導致她疼得站不起來,她只好趴在白澤身後,只有這樣,她才能有一絲安全感。
她似乎很冷,一直在顫抖著,囉嗦著,抽泣著,趴在地上抓住白澤的腿,聲音既壓抑又顫抖:“白澤哥哥……求求你……嗚嗚……我真的……真的……”
“真的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說到這裡,豌豆大小的淚珠從她那模糊的眼眶中奪眶而出,隨後撞擊在地上,散落併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一刻,她用盡最後一口氣以最為極端的方式歇斯底里的尖叫了出來……
“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救我們——我們——們——”
整個鎮子上空,響徹了少女歇斯底里的呼救聲,並不斷的迴盪著。那是她用盡剩餘的最後一口氣在極度絕望中呼喚最後一絲希望。
就在那一瞬間,白澤完全能夠體會她現在的感受,那種無助,那種被黑暗包圍吞噬的無助感覺。就跟八年前的那場災難一樣,在八年前,他就是如今這種感覺。
白澤也明白,此時此刻,他就是面前這個少女絕望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不然,她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向他呼救。
白澤再一次捏緊了拳頭,如鋼鐵般堅硬的指甲陷入更深的皮肉中。但下一刻,他卻鬆開了。
脫下自己的外套,然後轉身將走到珊瑚身旁,將外套披在她的身體上,並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異常平靜的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
這一刻,珊瑚滿是淚水的眼眶顫抖了一下,彷彿透過厚厚的淚水看見了黑暗中的光芒一般,那正是絕望中唯一的希望。
說完,白澤埋著頭,陰沉著面孔,強行壓抑著心中無盡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