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鳳鳴真想暈死過去算了。一旦缺糧,連續多日不吃飯,誰還有力氣抵抗圍攻他們的同國水師?餓都餓扁了。全域性看下來,形勢之嚴峻,令人膽顫心驚。幾乎窒息的沉默中,叩門聲響起。
「進來。」一名蕭家高手推門而入。
「少主,」 他稟報道:「瞭望臺傳來訊息,已經隱約看見前方的陸地了。」
鳳鳴「啊」地一聲站起來,大步踏出艙房。眾人跟隨在後,和他一同上甲板,登艦樓往前方眺望。海風徐徐吹在他們表情複雜的臉上。漸漸的,在遠方水天一線處,露出一點陸地的輪廓,慢慢的,在視野中擴大。
驚隼島!
蕭家船隊上所有人最後的求存之地,卻也是一個登陸後不成功便成仁的絕地,因為登陸的後果,絕對是被同國水師團團包圍,最不願意面對的硬碰硬大戰隨時爆發。驚隼島,這個鳳鳴在之前只聞其名,現在卻要把性命託付其上的島嶼,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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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這樣的事?」 聽完屬下稟報上來的訊息,餘浪啞然失笑,「不用我出手,那鳴王竟然自取滅亡,招惹了同國大軍?」
永逸如水銀瀉地,無所不到的發狂似的搜尋,使餘浪無法繼續在永殷藏身。為了安全,他把囚禁的烈兒轉移到博間境內,同時又為了保持絕佳的可轉移性,藏身地點依然選定在水上,這條名叫專江的江流,雖在博間境內,卻是阿曼江的大支流之一,因為阿曼江上發生的事情,餘浪可以比其它人更早一步知道。
像同國大軍為了追殺蕭家船隊,甚至封鎖了大段主流江面,更不可能瞞得過餘浪的耳目。有心追查下去,想不到得到的居然是這麼有趣的訊息!!
西雷鳴王惹了同國大軍,「說起來,這小子真的不知死活,身邊只有那麼一點人馬,竟然敢在同國都城裡面害死一干同國王族。不但同國的王叔慶彰和大王子慶離遇難,連懷孕的王子妃也沒了性命,更有傳言,同國大王慶鼎也死在他手上」刺探情報回來的鵲伏說起鳳鳴,嘖嘖稱奇,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真不知道該說他厲害,還是說他愚蠢,難道就沒有想過會被同國大軍追殺嗎? J 餘浪仰頭默默思索,半晌,微笑道:「這人其責也有趣,說什麼天下有名的睿智鳴王,說到底,是個十足的災星,去到哪裡,哪裡就血流成河。同國王族裡盡是蠢材,有東凡的先例在,居然還膽敢招待這傢伙,換了是我,早就召大軍埋伏,在鳳鳴踏足同國的那一刻就一陣亂箭結果了他,又哪會有下場?」
「公子英明。」鵲伏衷心讚美兩句,換了個話題,壓低聲音問:「這個訊息,是否要立即通知大王?」
餘浪是離王若言安排在東南各國一顆最重要的棋子,博間同國西雷等國的情報,多數由余浪派人刺探並且飛報若言。
餘浪目光轉黯。「離國在短短几個月內,吞併繁佳,偷襲昭北,表面上看風光無比,實際上這兩個國家同時也牽制了我們大部分兵力。」
餘浪低嘆一聲,悠悠道:「這個訊息報告給大王,大王又能做什麼呢?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變出大批軍隊和同國開戰。唯一的方法就是旁觀事態發展,看看西雷鳴王是否像傳說中那樣厲害。」
鵲伏頓時明白,餘浪已經下了決定要向若言隱瞞此事。對於把離國利益擺在最重要位置的餘浪來說,一向不贊成若言生擒鳳鳴的打算。如果同國大軍把鳳鳴殺死在亂軍之中,這最理想不過。
現在餘浪要做的,只是把訊息掩蓋住,避免若言一時衝動,不顧大局地抽出兵力為了西雷鳴王和同國對抗。
「可是,這樣大王會不會怪罪公子?」
「怪罪我?」餘浪緩緩偏頭,有趣地打量自己心腹一眼,回過頭,目光落在桌上擺著的一束新鮮可愛的雛菊上,淡然笑道:「如果他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好了。我餘浪這一生,早已經被自己毀了。」
鵑伏不忍道:「公子 … 」
餘浪不希望聽那些多餘的勸告,截斷鵲伏的話,冷靜地問:「烈兒還是那個樣子?」鵲伏知道他的脾氣,要把說的話咽回肚子,默默嘆了一聲,才點頭答道:「自從那一天後,屬下就沒聽他說過一個字。不過飯他還是按時吃的,公子吩咐的藥也有每天喂他喝。」
他說的「那一天」,指的是餘浪送出揭發小柳的書信的那一天。知道信的內容後,烈兒再度領教餘浪令人髮指的狠毒,激烈反抗不果後,索性封閉自己,寧死也不肯再和任何人做任何交流。
想到烈兒和自己如今不可補救的關係,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