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要露出害怕的神色,宛如他在面對最強大的劍手,不畏懼,不逃跑,控制著呼吸,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等待決戰來臨。
兩片淡色調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顯得異常惹人憐愛。
扣!扣扣!
最關鍵的時刻,該死的叩門聲又以讓賀狄抓狂的頻率響起。
子巖身體巨震,眼睛猛地睜到最大,將幾乎已經貼上自己的賀狄一把推開,彷彿從噩夢中醒來一樣粗重呼吸。
「進來!」賀狄也是一肚子好事被毀憋出來的火氣,對進門來的空流目露兇光,輕輕獰笑道,「什麼事那麼要緊,非要在這個時候敲門打攪?」
空流接觸到他的目光,情不自禁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深呼吸一下,才語句清晰地稟報,「王子,長柳公主正在外面,她有要事需要立即面見王子。」
「和鳴王的盟約也定好了,鳴王也答應為她找文蘭了,她還有什麼囉嗦的要事?」
「正是為了文蘭的事情。」空流正容道,「長柳公主說,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文蘭,也從來沒請任何人為她尋找過文蘭。」
「有這種事?」子巖回過神來,轉身道,「難道是是杜風騙了鳴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賀狄也聽出不對勁來。他對於為什麼有個男人跑去騙鳴王這件事情沒有多大興趣,不過一想到這事也許可以增加他欺負控制子巖的籌碼,那興趣可就大了。
掃一眼子巖關注的神態,賀狄也露出認真的表情,「立即將長柳公主請進來,這件事本王子要好好過問一下。」
——待續——
鳳於九天(第十八部)頃刻風雲(出書版)BY:風弄
第一章
很快地,長柳公主被請入內室。
子巖對鳴王的事情最為關切,一見她的面就單刀直入地問,「公主說並沒有請任何人尋找文蘭,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正要請教專使大人。」長柳也一臉驚訝,「文蘭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鳴王會以為長柳曾派人向鳴王索要此物?」
三人之中,賀狄最悠閒,坐姿放肆地在昂貴地毯上伸展長腿,「並不是派人,而是公主的舊情人杜風親自登上蕭家大船,向鳴王索要文蘭。呵,聽說那個叫杜風的男人風流俊逸,深情款款,說文蘭是你和他之間的定情之物,讓鳴王大受感動,當時就答應了幫他這個大忙。」
「杜風?」長柳臉色驟變,悵然片刻,才搖了搖頭,咬牙道,「絕不可能。自從離開昭北遠嫁到同國的那日起,我和這人就再沒有任何聯絡。何況……無緣之人,又何來什麼定情之物?」幽幽嘆了一聲。
賀狄平常對兒女之情最為不屑,此刻見長柳黯然長嘆,卻不知為何心底一動,不動聲色去偷瞧子巖。
天下何其遼闊,人和人的緣分往往只在瞬息之間,如疾風中漂浮不定的風箏,線稍一離手,再也尋不到蹤跡。
像眼前這個男人,若不是情婦海妖死在他手上,自己又一時憤怒親自偷襲報仇,恐怕這輩子都碰不上面,後半輩子豈不索然無味?
長柳公主和那個杜風,不管多麼情深意切,一旦分離遠隔兩地就斷了音訊,他可絕對不能學這兩個笨蛋。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定要好好看緊,讓他時時刻刻都不離自己的視線。
為防中途生變,嗯,看來還是及早把這「倔強彪悍的美味」帶回自己地盤為妙。
等這誘人的專使到了單林,和西雷鳴王等隔了一個遼闊海峽,孤立無援,就算他想逃都逃不到哪去。
只要三十天限期一到,不但身體,連心,都必須是屬於他賀狄的。
想著將來可以盡情把子巖壓在身下,迫那張端正嚴肅的臉露出各種媚態,賀狄唇邊勾起一抹邪惡到極點的微笑。
子巖正關注文蘭之事,渾然不知自己正被那下流王子暗中在腦海演繹各種不堪情色的畫面,思忖著皺起劍眉,「此事非常嚴重,我們必須立即通知鳴王。」
賀狄插口進來,「公主手邊有沒有杜風的畫像?如果有,剛好讓鳴王辨認一下,看看和那個向他索要文蘭的是否眞的不是同一個人。」
子巖微微驚訝。
想不到這個海盜頭子居然如此細心。
看來他能統領單林海峽內那群窮兇極惡的海盜,並不全靠卑鄙無恥的伎倆。
賀狄感覺到子巖打打量他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朝他擠擠眼睛。子巖不自然地冷冷回他一眼,把臉轉向原處。
長柳臉色稍有發紅,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