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還往這方趕,北方部落是要違逆神主了。”水忍“洗心術”專攻心性,法理類同火忍驅運心火,中者內心變成空白,記憶,信念等恰似被水洗掉,木偶般只任施法者驅使。圖抻先遭木忍毒氣侵蝕,怏怏然頹坐,此刻看族人受害慘酷,禁不住昂首怒道:“東瀛御天龍邀我們到江南會談,難道是殺害瓦喇人的騙局!”
忽而遠處“轟轟”聲響,蓋過了圖抻的怒吼。眾人轉頭眺望,只見那半邊破泥閣左顛右顫,底下好象長了腿腳一樣。頃刻越走越近,越近越小,到眼前縮成粉盒分寸,託在一人手掌上,驀地五指合攏,捏成粉末,笑道:“會場都化塵土,還會談什麼?”這人頭裹藍巾,穿樹皮衣,面相枯皺生滿疙瘩,活象朽木雕制的粗陋神像。按“木克土”之理和言語舉止,眾人估計當是土忍高手,果聽他說:“土忍長老奧野座知會金輪教主,收到尊駕元神敦請,神主命土,木,水三部長老前來主持大局。”打過招呼,環顧四面道:“神主傳召你等集合,卻為何相互攻鬥?”
祝蕾暗暗叫苦“這三個怪人神通廣大,法力遠高於我,如何除邪教救龍姑娘?沒的連自家也賠進去了。唉,只能等世芳姐他們支援……別說世芳姐,馭獸門現有弟子齊上,怕都敵不過其中一個怪人。來多少隻作送死,這可怎麼辦才好?”
圖抻道:“三月前接到御天龍傳文,請我們瓦喇派人商議大計,沒想到是設圈套誘騙我們。”
奧野座道:“神主傳召各方,是叫你們聚齊了抱成團,商量怎樣為神主效命,莫不成叫你們來瓜分中原土地?”掃視餘眾道:“從此歸屬秘忍宗,給神主賣命作奴僕,任憑驅使調遣,各位有異議嗎?”金輪教眾大呼:“沒有,沒有!”殊勝佛笑道:“金輪教即秘忍宗,秘忍宗即金輪教,神主與我如頭腦手腳,歷來就不分彼此。”常生子也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那五臺青城兩派還有何說,趴在泥地磕頭如搗蒜,只叫:“情願依附神主,懇請神主收納……”奧野座笑道:“瓦喇薩滿仍不識好歹?逆我神主者死,且給你弄個樣瞧瞧。”一座石山倏地移攏,象破泥閣那般縮成小塊,手指一捏登成土渣。他這“掌運乾樞”是土忍絕學,凡地表地層之物,無不手到抓碎。石山距此百十里,貼地移轉聲勢可怖,四下裡彷彿地震似的搖晃。奧野座道:“若是不歸從,此山便是你們榜樣。”瓦喇眾人果有驚惶者,跌撞著向後退避,手中木笛掉落亂滾,兩三支順顛簸的地勢滾向龍百靈腳邊。
磐空道:“金輪教及歸附道派留下,以金輪教主為首,商訂恭奉神主的條例。瓦喇薩滿帶去覲拜神主,其餘逆賊盡皆誅殺。”口氣堅決不容置辯,得知奧野座傳達的神主意向,他已經沒把圖抻放在眼裡,轉向龍百靈道:“此女行止奇特,似對北方蠻族意義重大。先囚禁於當地,待稟明神主再發落。”
龍百靈早將生死淡忘,潛心回想笛曲的來歷“四千年前商都外的莽原上,那鬼方女子吹笛子,有幾處同這曲調相似,但是音律改變好多。”深深思憶原曲,隱隱覺得,其中包含著與自己此刻相似的那種情感。
薩摩炎道:“就這麼辦!”手起法顯,在龍百靈身週三尺處升起水氣。另兩名長老各施手段,佈下淡黃土氣,青綠水氣。三道神氣構成法圈,直若三道天羅地網,佛祖道尊也休想救出圈內囚徒。黑虎見狀大急,以為秘忍侵害女神,死命掙扎著爬去。圖抻怒喝運勁,也要奮不顧身的營救。奧野座搖頭道:“如此頑固,見神主怕有冒犯之舉。”磐空道:“那就不見,全殺了吧!”手掌向圖抻疾拍,樹影凌厲下落,眼看即將血濺屍橫,忽感一股寒意撲面,肩膀前胸直冷到了骨髓裡,立即往後撤開。餘下二長老並金輪教眾,道宗師徒,同感寒冷徹骨,止不住連退數步,一齊凝目朝那看去。
圖抻旁邊多了個白衣男子,身如臨風玉樹,神似乘龍蕭郎,說道:“我聽笛子聲追來的,鬼獫族終究離開‘蒼琅密境’了?”所提的“鬼獫”,乃鬼方和獫狁合稱,薩滿巫道的兩種祖先,後世指代恭奉兩祖的巫師組織。但自古只在巫師口中秘傳,絕無外人知曉,這年青人何以張開就叫出。圖抻驚疑不定,仰頭衝他道:“你是……你是誰?”
常生子認得此人,高聲道:“唐連璧!他是峨嵋風雷門的唐連璧!”正巧把祝蕾點醒,恍如深淵裡驟遇救星,扯開嗓子呼叫:“唐連璧,唐師兄,我是馭獸門祝蕾!快救救那位龍姑娘,還要提防秘忍三個長老……你受累撐住一時半會,馭獸門其他師兄弟很快就來了。”
唐連璧不加理會,直檢視抻道:“幾百年來的傳聞,鬼獫深居外人難尋的蒼琅境內,出入極是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