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嗎?自己為什麼糊塗呢?出一次車禍就糊塗了嗎?詩音想了又想,覺得自己老了,思維向低階發展了,拿了鏡子看了看,拆了線的傷疤不算大,將頭髮放下來能蓋得住,便苦笑了,沒有毀容是上帝的寬容。
大雪天的蝴蝶
詩音有時對上帝很信奉,儘管她不是基督教徒。這對她是一件好事,每每遇到難事,她盡了全力,沒達到預期效果,便說上帝安排的,心平了許多。她準備出院了,顧傑來了,不知他怎麼知道她出院的日期,來了坐下來,一臉嚴肅,也不說話。詩音說:“心情不好嗎?”顧傑說:“忙得很,這幾天想來看你,但怕你趕我走,沒敢來。我給你收拾好房子,這是鑰匙,住不住你決定,我沒資格要求什麼,我把你傷成這樣,我是個沒本事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更保護不了愛的女人。”詩音拿起了鑰匙在手裡掂了掂放下,長嘆一聲:“唉,那天你醉了,說了醉話,我不該趕你走,你也是,這不像你的性格,我趕了你走,你就那麼聽話,真的不來了?”顧傑說:“唉,大約老了,沒有勇氣來,在你面前,我這輩子抬不起頭。那天我是喝多了,但說的不是醉話是真話,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說了那麼多真話,結果是受到輕視,真話是不能說啊!說出來誰都不是人啦。性是什麼?情是什麼?都是交易的籌碼。我不說,你也知道,但你不希望我是那樣的人,是個例外,可我不是,你瞧不起我,嫌我髒了。可你呢?那麼潔白,在外的名聲怎麼那麼壞呢,如果說你不是個煙花女子誰信呢?這就是文明社會,我有什麼辦法?”詩音說:“我知道,我失敗在這個社會里,沒有失敗在你這個人的手裡,我知足了。和我爭奪你的是這個社會,不是某個人,我承認了。我失敗了。我回自己的房裡住,謝謝你的鑰匙。”詩音說完淚如雨下,將鑰匙給顧傑。顧傑突然撲過來抱著她說:“你能不能不離開我?為什麼你不能委屈一下呢?我除了婚姻什麼都可以給你?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回家,我不見那個女人。”詩音長嘆一聲:“難道這是命運?我真要淪為你無數女人中的其中之一?”顧傑說:“不!我不會再去亂來了,真的。別離開我。”詩音無力地說:“我回去想想,好好想想行嗎?我先回我自己的房裡住,想好了,我叫你,我和雲峰也該有結果了。”顧傑無奈地說:“好吧,我等你。”
顧傑開車回家聽刀郎的歌,“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他想這首歌之所以風靡,是因為是從心裡唱出來的,不由得跟著唱起來,“你像一隻飛來飛去的蝴蝶,在白雪飄飛的季節裡搖曳。”不知為什麼唱著心裡一陣酸楚,這不是胡說嗎?蝴蝶在白雪飄飛的季節早凍死了,怎麼能飛來飛去?自從死裡逃生後,顧傑變得特別愛動感情。這時一個電話,又是業務上的。他長嘆一聲:“真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個權力的磁場,運作一個個精英的命運,使他們奔向一個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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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詩音出院後,面臨的第一件事便是雲峰拿來協議離婚書讓她簽字。這是意外的,無論如何這離婚協議書應該是自己先拿出來,可是……唉,她無奈地笑笑,壓了壓自尊心受到的衝擊,提起筆就簽了。任心裡如何翻滾也不肯表現出來。雲峰沉默了一會兒說:“詩音,我提前結束了這段婚姻,在你還沒有結果之前,放棄愛你,你不問原因嗎?”詩音慘笑說:“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你有一萬個理由,你早該這樣了,祝賀你!我也該有你的勇氣,做個選擇了。”雲峰說:“無論怎樣,我不希望你做他的情婦,如果那樣,你傷害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是所有關愛你的人。”詩音說:“他離不了婚,我怎麼辦呢?情人是多偉大的字眼啊!世界上有情人節,可見人們多麼崇尚她,可是什麼時候與‘二奶’混起來啦?”雲峰說:“在這樣一個時代,一切說不清了,只要你開心,你去做你想做的,但我覺得做情婦你不開心,他很快把你遺棄,當然你會得到經濟補償,即使你是潔白的,也變成了一場情愛與金錢的交易,無論你承認與否,事實就這樣了。”詩音說:“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呢?可天下女人都這麼過,我又能逃出去嗎?為了過自我的生活,尋尋覓覓,我付出的代價還小嗎?雲峰,你是個好男人,我不該放棄你,可是晚了,一切晚了,我把你傷得一塌糊塗,我知道你找到避風港,我不想知道她是誰,但我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樣傷害你。”說著詩音哭起來,畢竟有夫妻感情,有友情在裡面,雲峰幾乎被動搖了,拿離婚書的手在發抖,說:“詩音,如果你回來,我……”詩音止住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