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皆是說不出話來。
回想事情經過又何嘗不是這樣?王府膳房是防衛重中之重,當差的每個人進內都得淨手搜身,兇手想混進去簡直不可能。他們只能逼著宋鳶帶藥進去,沒有人會懷疑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會去害外院裡的客人,就算是懷疑上她,那也是她和王府背這鍋。
“這麼說來,兇手一定就隱藏在方才宴廳裡的人當中了?”宋澈渾身毛都豎起來了,沒想到他家裡都混進了這等不軌之圖,這簡直讓他這個堂堂的宋僉事太沒面子!“流銀呢?!去把方才在宴廳侍候過的人全部拖出去杖刑!打到他們說實話為止!”
“不!”徐瀅拉住他,“不需要這樣打。先前在宴廳侍侯的人只有乾清宮的人,承運殿的人,榮昌宮的人,還有楊家的兩個家僕。
“此外還有掌宴司和傳膳司的太監。我們各自身邊的人就不用查了,既然他連去往膳房的資格都沒有,必然是個混進王府不久的人,只管請伍先生帶著方才霍將軍捉到的兩個人去認掌宴司與傳膳司的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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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攘外安內
流銀進門領了命,又麻溜兒地去了。
屋裡人各自吐了口氣,又沉吟片刻,楊沛說道:“如此這般,必是已經驚動那幕後之人了,只不知道被綁架的夫人又該如何是好?”
對於事情的峰迴路轉他也很唏噓,本來以為跟王府裡無干,結果卻偏偏又是他們的郡主下毒,面對視他如知己的端親王和下毒藥害他的宋鳶之間,他也是很尷尬的。
宋鳶咬唇望著端親王。
端親王沉沉一哼,到底還是把蔣密喚了進來:“著幾個人去四處查查顧氏下落,若有線索,先不要打草驚蛇,回來報我!”
蔣密也領命下去。
徐瀅這裡盯著宋鳶沉吟了會兒,把對她的心思暫且壓下去,轉頭又與楊沛說道:“我仍然在想楊家到底與什麼人曾結下過仇。舅舅當真想不起來麼?”
楊沛凝望著她:“這個問題從家裡兩個孩子中毒時起我就開始思索,始終是沒有頭緒。就算是楊峻,他也已經於多年前死了。”
徐瀅道:“楊峻?”
楊沛目光黯下來:“就是家父的嗣子。”
徐瀅略頓,立時了悟。
楊老先生只有一個嗣子,也就是當年與徐少惠私通的傢伙,原來他叫楊峻!“他死了麼?我還以為他仍然還在楊家。”
當初楊氏跟她回憶當年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到楊峻的下落。她因為事情已經過去,楊氏當時又是那樣一種精神狀態。因而也沒有打聽。
“死了。”楊沛望了眼一旁坐著頗有些不那麼自在的端親王父子,知道他們約摸也是已經知道這樁舊事,面上也有些許尷尬。
但他並非迂腐之人。知道眼下情勢不能容他多顧慮,因此道:“那年我進京見過你母親之後,回到江南之後著手處置他。我依家法將他關在祠堂,當著所有族人之面宣佈要將他打斷雙腿逐出家門,但就在我準備施罰的頭天夜裡,祠堂著了火,他死在那場煙霧中。”
“屍首呢?燒焦了?”徐瀅皺了眉。
她聽過太多以假死而脫身的故事。最常見也最容易的便是這種趁火燒屍假以脫罪的法子。
“不。”楊沛凝眉道,“他是被煙嗆死的,屍身完好。不存在被人調包。”
徐瀅沉默了。
既是屍身完好,自然是其人無假了。
“那麼,舅舅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多年來狠心與母親不再聯絡麼?”她問。
他抬起頭,怔怔望了簾櫳片刻。幽幽道:“不。不僅是這件。還有些別的事情,但你們無謂知道了。”
徐瀅並不覺得楊家的事情她和楊氏無謂知道,但是思及楊家對家聲的看重,當著端親王一家的面在此問也不妥,便就噤了聲。
但這樣一來,到底楊家會得罪了誰呢?
“咦!”正在這會兒,因為假裝不聽他們舅甥談話而裝作看手上書信的宋澈忽然疑惑地坐了起來,“這是思音閣的梵葉香紙!”
徐瀅扭頭看了他一眼。又扭轉了頭回來。思音閣是京師很有名筆墨鋪子,他們自產的梵葉香紙因為只供京師。所以產量很少,也很受文人雅士追捧,但這樣的紙在王府裡也只算一般。她略有些不以為然,不知道宋澈何以會吃驚。
但下一秒她又立刻站起來了!
那信是楊沛從江南帶過來的,獨產於人京師的紙為何會跑去江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