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笑而不語。
宋澈瞪了她兩眼。又翻過來,徐瀅順勢幫他拉了拉薄被。然後端正地坐下道:“一是來看看你,二呢,確實也是有點事要找你幫忙。”
“什麼忙?”宋澈滿懷警惕地瞥她。
徐瀅不以為意,把崔伯爺夜探三房,以及崔嘉跑去尋袁怙的事詳詳細細跟他說了,“那塊金磚我目前還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被崔家搶先拿去。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把東西拿回來?”
宋澈放了書,“現在就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崔嘉都已經盯上袁家了,指不定被他弄出什麼夭蛾子來。”徐瀅道。
宋澈想了想,扶著桌子來下地。
徐瀅本來要上前去攙他,半路又讓流銀上前了。
宋澈慍怒地瞪著她,她也只是笑笑,彷彿一點也看不懂他的意思。
“請厲公公過來!”
他扶桌站著衝門外揚聲,即刻就有宮人去傳話了。
沒片刻厲得海進內,他便就說道:“裕恆當後頭參股的都有哪些人?”
厲得海想了想,說道:“據老奴所知,有林駙馬的堂兄林之淦,南郡王妃的孃家哥哥魯攀,還有杜太師的親家胡晦。”
宋澈想了想,“把這三個人給我請過來。”
徐瀅垂頭也默了默。這些人雖然並非權貴本人,但籍著他們身後靠山的身份,也夠讓人瞧的了。徐少川之所以會選擇裕恆當,應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王府辦事效率高,才吃了盞茶,該請的人都已經請過來了。
平日裡一個個都是大爺,可是端親王府的小王爺有請,他們就是再忙也得趕過來不是?
這種場合,徐瀅就不方便露面了。
宋澈拄著柺杖站在玉墀上,望著端坐在兩旁的三人,“我這裡有張你們裕恆當的一張當票,還請三位賞個臉面,把東西退了給我,該收的利錢我以五倍給你們。”
三位聽說興師動眾地把他們叫過來就是這麼件事,不由大鬆了口氣。
不過大夥對於宋澈居然也要當東西還是感到意外的,那杜太師的女婿胡晦就道:“一點小事,小王爺還有傷在身正該靜養,派個人來知會就得了,豈勞您大駕過問?不知道當票何在,小的這就著人將東西取了來。”
宋澈著流銀將當票遞了過去。
胡晦一看眉頭就皺起來,另兩人也湊過來看了看,然後南郡王的舅子魯攀就道:“小王爺這張當票乃是限期的,還沒到期?”
“廢話!”宋澈掃眼過去,“要是到期了我叫你們來做什麼?”
眾人一怔,裕恆當的大掌櫃並不是他們,按規矩辦事也是裕恆當百年來不變的傳統,宋澈這難道是讓他們壞規矩辦事?
“回小王爺的話,”糾結了一陣,年紀最長的魯攀起身開口了,“這鋪子裡的規矩我等也並不敢破,當初籤契為盟的時候條約裡都寫的清清楚楚,若是有人犯規行事,當年紅利就分不到手,有過三次就得退出股金,因而小的也愛莫能助。”
宋澈瞥了他一眼:“你們一年紅利多少錢?”
徐瀅坐在宋澈的後殿等待,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
而前殿這裡正人影綽綽的時候,程淑穎就帶著慈寧宮的宮女進了王府大門。
侍衛們本來因為徐瀅來了,也都很有眼色地去了宮門下回避,這裡一見程淑穎遠遠地走過來,幾個人神經立刻繃起來了!這好不容易徐瀅過來捋順了宋澈的毛,程淑穎又趕在這當口來湊熱鬧,這王不見王,這要見了面還得了?
幾雙眼骨碌碌一轉便就迎了上去。
“啊哈哈哈表姑娘好久不見!姑娘來得不巧,我們世子正好歇下了。”
程淑穎在階下站定,哦了一聲,順勢往他們身後的宮門望了望,然後又想一下道:“我還是進去吧,我不吵他,我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過來的呢。”說著抬腳便進了門檻。
她本來也不想來的,但既然來了,總沒有倒轉回去的道理。
侍衛們頓時慌了陣腳,宋澈的後殿如今可還坐著個徐瀅呢!
雖然這沒有什麼不敢公開的,但前殿這裡還有客人,程淑穎又是個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大小姐,太后總想把她嫁給宋澈,這要是看見宋澈房裡還坐著個徐瀅,她不哭出個水漫金山才怪!
哭出了水漫金山,讓前殿的人聽到,那街上豈不是又有話編排宋澈了?搞不好還得拉扯上徐瀅!
他們連忙跟上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