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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徐少澤就被抬回府來了,一路殺豬似的慘叫嚇得馮氏心口疼也立即好了,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中門,聽說是被宋澈打的立刻眼冒金星連哭也不敢哭了,即刻撕破了嗓音喊人來把徐少澤弄進了房裡去。
餘延暉又倒黴地被請到徐家來了。替徐少澤正骨的時候明明該用八分力他偏用上十二分力,馮氏看見徐少澤身上多出來的青紫膽戰心驚,揣著疑惑問他正骨是這樣正骨嗎?他面無表情擦著手指:“要麼夫人自己上?”
徐鏞和楊氏聽說這茬面面相覷對了個眼色,立刻也相攜著到長房來看望了。
徐冰哭得兩眼紅腫,拿起雞毛撣子要來打徐鏞,反被嚇得從床上跳起來的徐少澤把雞毛撣子奪了回去抽了兩下:“還不去端茶遞水?”徐冰先是一愣,後跺著腳衝了出去。
馮氏又驚又怒,但宋澈把徐少澤打成這樣,到底不敢再對楊氏母子擺臉色。
徐鏞出了長房直接拄柺杖去了徐瀅房裡,進了門再也忍不住,捶桌笑得眼淚也出了來。
宋澈這裡倒是出了口惡氣,訊息傳到宮裡,太后和皇帝都不淡定了。
那徐少澤到底是朝廷命官,除去馮閣老是他的岳丈這層不說,他是兵部大員,其父又是先帝跟前的侍衛長,這層臉面總是要有的,宋澈這小子居然把他給打了!他抽的什麼瘋呢這是?!
宋澈一杯消火茶還沒喝完,傳旨的太監就來了。
太監是打小侍侯皇帝和端親王兄弟的萬喜,萬喜迎面便抹了把老淚:“趁著王爺還不知情,世子爺還是快進慈寧宮去吧!”
宋澈才不怕,但他伯父跟皇祖母叫他他也不能不去啊。
這裡正了正頭頂翼善冠,又理了理官服,出了門。
到了慈寧宮外,萬喜使了個眼色給他然後進去通報。
正等著,忽然從旁邊閃出來個穿著赤袍金龍同戴著翼善冠的人,拖住他便就到了拐彎處一樹海棠下。
宋裕雙手交握著一把大摺扇,鳳眼半眯笑得賊兮兮:“這可真叫父是英雄兒好漢,我們小王爺老虎又發了威,居然又把馮玉璋的女婿給打了,小生真是佩服,佩服!”
宋澈瞪了眼他,負手掃了眼殿門口,壓低聲道:“皇上怎麼說?”
“你問我我哪知道?”宋裕微哂,聲音壓得更低:“我都三天沒敢去乾清宮了。”
“出息!”宋澈鄙夷地。
“你還有臉說我,你那麼出息你怎麼還問我?”宋裕探頭望了下宮門那頭,縮脖子道:“你還是快想好怎麼扛吧!太后對先帝跟前的人還是惦記的呢,皇叔要是知道了,不定怎麼抽你。我不跟你多說了,父皇立馬就到,我得趕緊走!”
說完扇子拍了拍他胳膊,就真的走了。
宋澈回到殿口,萬喜正好迎出來,暗地裡給他比了個手勢。
太后坐在錦榻上,手捧著杯茶在慢慢喝。
而榻下則有幾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
右首是一副隨時準備和稀泥的表情的程笙,左首則是略略陪笑對著太后,一面又微帶責備望向宋澈的太子。太子下首的座位空著,兩邊几上也共擺著三盞茶,不難想到不久之前宋裕曾在這裡坐過。
宋澈上前行禮,頜首喚了聲“皇祖母”。
太后放了手上的茶,凝眉看向他,“這麼久才進來,定是裕兒把你半路截去了?”
宋澈面上有些尷尬。
太后輕哼:“別以為我真老糊塗了,你們平素一個個跟腳底抹了油的猴子似的,往我這裡溜一轉就跑了,今兒個齊刷刷跑了進來,這兩個聽說今兒還約了人,居然也破天荒地往我老婆子這裡來了,打量我不知道你們來討保呢!”她順眼睨著右首的程家兄弟,又哼了聲。
這下大夥一齊尷尬了。
好在萬喜進來道:“萬歲爺駕到。”
宋澈老實地退到一邊,看著那抹赤色九龍袍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到了跟前,略略停頓一下,那袖口縫著玄色滾邊的大手一抬,往他後腦打了一記,然後在上首坐下來。
宋澈哪裡敢吭聲,捱了打也只得眼觀鼻觀心的站著。
皇帝挑眉一掃下方,立刻冷笑了:“好傢伙,都來齊了哈!”又瞄著空著的座椅旁那隻杯子:“宋裕呢?這種時候怎麼會沒有他?!”
太子等人面面相覷。
程笙忙賠笑道:“景王殿下方才肚子疼,上淨房裡去了。”
皇帝再次冷笑,程笙一臉笑就變得十分勉強。
皇帝瞄著宋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