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額頭又冒起汗來。
徐冰那叫辦的什麼事兒?幸虧他沉住氣沒曾輕舉妄動,若是真把他打了板子,害得他又得請上一陣子假,讓端親王他們知道了,還不知怎麼想他這個當伯父的呢。
他低頭連喝了兩口茶,抱著帽子也就站起來了:“你好生歇著,回頭我再讓濟安堂的餘大人來瞧瞧你,他治跌打創傷十分拿手,你早些好起來,也省得誤了衙門的事。”
說完便就走了。
徐瀅笑著跳進門檻,徐鏞橫她一眼吐了口氣。
徐少澤回到長房,馮氏歪在榻上讓丫鬟捶腿。
聽到門口傳報,她撩了撩眼坐起來,說道:“馮家這事,到底怎麼辦?下晌我藉故讓春梅送了幾盒點心去給夫人,連夫人的面都沒見著。夫人房裡的紫衣還把春梅給擠兌了一頓,轉去給秋姐兒賠罪也得了大奶奶的冷臉子,這要是因為鏞哥兒把馮家得罪狠了,日後你還想升官?”
“行了行了!”徐少澤鬱悶地扯著官服,“我這不正辦著這事呢嘛!”
換了衣回到馮氏身邊坐下,又說道:“沒你說的那麼容易,眼下還棘手了!”
說罷他便把下晌見過程筠的事跟方才從程鏞那裡得來的訊息給說了。“鏞哥兒這次足足得了端親王一整個月的假,這可是極罕見的事,既是在王爺手下站穩了腳跟,又得了小王爺的青睞,於我徐家也無異於多了條人脈,這頓板子是不能打了。”
馮氏聽完眉頭立刻豎起來了。
她之所以能在徐家橫著走,仗的完全是馮家能帶契徐少澤仕途這塊招牌,眼下徐少澤卻說徐鏞得了端親王的看重也是好事,豈能忍得?她道:“他才不過進去個把月,正經在衙門的日子囫圇算起來也不過二十天,哪來的本事這麼快得端親王青睞?你想巴結端親王想瘋了吧?
“他徐鏞當初賦閒的時候,家裡明明有個當兵部侍郎的伯父他不來開口,非去找劉家兄弟幫忙,這是看不起你這個伯父,還是恨不能告訴別人你這個伯父刻薄他這個死了父親的侄兒?你倒好,那邊火沒熄,這裡還使勁扇起風來了!
“衝這德性,他三房就是升了官發了財,難道還會記得咱們麼?馮家雖然架子大,但這些年也沒少提攜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你能爬到如今這位置?”
馮氏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站了起來。
徐少澤越聽脖子越粗,揣著袖子卻也無言以對。
他能夠當上正三品的兵部侍郎,這後頭的確由馮閣老出了不少力,可是他這些年在馮家人面前臉也掉得夠低的,冰姐兒雖然一輩子也及不上馮家的小姐們,可也是他的親閨女,如今被馮清秋打了他不但不能說什麼,還要絞盡腦汁給她賠禮賠不是,這種窩囊氣除了他,誰受得了?
馮氏每每說到這些,他都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平白矮上三分,生生把話咽回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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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世子又稱小王爺或小侯爺,是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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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驚人傳聞
徐瀅怎麼說前世也是個在宮闈和內宅都建立過赫赫戰績的成功者,眼界總歸還是得放長遠點。
只要瞄準目標,把主要目的放在如何最大發揮徐鏞的潛在價值,以他的成功來徹底奠定他們一家三口的地位上,而不是目光短淺地盯著內宅裡頭那些破事兒,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經過連日的摸索打探,她基本掌握了徐家的成員狀況,以及大致的親戚情況,甚至是絕大部分的徐家人也已經見過了,只除了去河間府胡家小住的二少爺徐飈。
同時她也著重瞭解了一下三房的人脈。
看完筆記她就嘆了口氣。
簡單說,拿得出手的就三個。
一個就是蘇州楊家。
十二年前楊家舉家連同楊若禮的靈槨一同回到蘇州,中間只有楊氏的兩個哥哥進京來過幾次。楊家是江南世族,很有聲望,但楊氏的親哥哥並未入仕,子弟倒有幾個,發奮圖強,但年紀太小。旁支裡雖有為官的,但楊氏與哥嫂都因疏於見面而近況不詳了,又談什麼與旁支聯絡。
其二便是跟徐瀅有過婚約的崔家。
崔家是第二代的廣威伯,高祖親賜當初同打江山下來的崔家等幾家勳貴三代以後才降等世襲,所以崔家在京師也是很有臉面的人家,每年宮裡新春賜宴都有崔伯爺夫婦在內,而有幾家侯府反倒沒有這資格,所以崔嘉去貼馮清秋的冷屁股,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