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原那孩子。爺爺見他猶豫,道:“法事不做,怨氣難平。只不過要損了你。”許豪嘆了一口氣,道:“那就依老人家吧。”爺爺聽了大笑,拍著他肩膀道:“好好,有這般豪氣,反而死不了了,哈哈。”
爺爺見許豪答應了,趕緊交代宋橫,讓他找匹馬來,沒有盔甲,就找根長槍。宋橫疑惑不解,還是按照爺爺吩咐辦了。早上九點左右,蠟燭棺材都運過來了。一夜之間,村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村民都不敢出門,鄉里冷清無人。爺爺讓他們把棺材抬到張大倩家中,宋橫準備派幾個人留下來,爺爺讓他們都走了,只留下許豪在身邊。此時堂屋已經擺好四具棺材,許豪見了,嘆道:“可惜宋原走了,便宜了他們。”說完把地上三具屍體抱進棺材裡,望著一旁的空棺材發呆。
爺爺見他魂不守舍,道:“你去屋裡看看,那些炸藥還在不?”許豪依言走進裡屋,在屋裡翻了一遍,之間床底散落著不少竹片,零落著不少硝灰,於是把床掀開,都是殘渣,炸藥卻被運走了。爺爺此時也見了,道:“要儘快抓住宋保全,不然危險。”許豪點下頭,門外突然傳來響聲,也是出去一看。只見三個警官滿身露水,身上殘留著不少枯草,顯然是在田野追尋很久。範警官對許豪道:“我去通知所長,加大排查力度。你們發現什麼,就趕緊向上彙報。”說完留下二個警員,自己開車回去了。二個警員走進屋內,發現床下炸藥痕跡,拍了幾張照,又出去追查。
許豪見他們走了,道:“現在怎麼辦。”爺爺想了會,道:“幹你自己事去,趁這個機會,把村民攆走。”許豪心中一亮,來到村中,逐戶敲門。村裡出了這個事,都害怕的要命,聽許豪說起搬家,十有八九,都答應去鎮上看看,一些人已經準備搬家了。範警官回到所裡,把事情彙報後,所裡得到鎮上通知,案子他們繼續查,許豪和爺爺的事,他不能插手,而且要順著。範警官得到命令,又多帶了幾個警員,來到村裡排查,逐漸擴大範圍,去了外村。
許豪動員半天,打了個電話給謝書記,來了輛卡車,把二十多村民拖到鎮邊緣,村民下車一看,不少房子地基都打好了,後面是河流,前面是公路,離鎮中心也不遠,聽謝書記吹得天花亂墜,都很是心動。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村裡傳開了。一天過去後,許豪卻高興不起來,隨著村民回家,來到張大倩家中。此時天已傍晚,爺爺見他回來後,拿出蠟燭,吩咐他開工。許豪見屋外停著一匹馬,背上繫著一根木槍,奇道:“這是幹嘛的。”爺爺呵呵一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先辦事吧。來,你先把前後門拆了,洞口留大點。”
許豪聽了,找了一把大鐵錘,二下就把門框拆散了。爺爺比劃一下,道:“不行,還得大點,房梁也拆了。”許豪也沒問,翻上屋頂,把前後房梁拆了幾根。爺爺見差不多了,讓他停手,隨後二個人把地上磚瓦打掃乾淨。事情做完後,已經接近晚上八點了。陰沉的天氣,把月光遮住,掛著呼呼的冷風。爺爺找了二塊大布,把前後門擋了起來,道:“來,把蠟燭點燃。人販子周圍擺二十根,老頭周圍擺十根,宋南周圍擺三十根。”許豪依言做了後,問道:“這有什麼用。”
爺爺回答道:“這叫陽燭延壽,了卻死者心願。一根蠟燭,相當於一年壽命。”許豪聽了,眉頭一皺,不以為然,人販子和老頭,還嫌他們活久了,居然給他們延壽,不由望著最後一具空棺,道:“那宋原呢,怎麼辦。”爺爺想了一會,道:“他屍身不在,給他點七十根吧,算我們一點心意。”許豪見還有一百四十根蠟燭,索性全擺上了,一一點燃,連棺材上面都擺滿蠟燭,下面也足足圍了三圈。爺爺見了,呵呵笑道:“你倒是大氣。”
話還沒說完,一陣陰風灌了進來,把宋原棺木上蠟燭吹滅,只留下地上的,整整八十根。許豪又準備點燃,爺爺搖手道:“不可,多了招冤魂嫉恨。”許豪嘆了口氣,把手中火擇放下。前面的布匹,突然被一隻慘白的手扒開,傳來一絲陰冷的聲音:“我兒子,兒子。”爺爺和許豪聽了,對視一眼,許豪沉下心,走到門前,猛的拉開布匹,不由吃了一驚,倒退幾步。只見張大倩頭髮散亂,眼珠慘白,眼角流著鮮血,站在門口。懷中抱著一根木頭,在門口摸索。
爺爺見了此等慘狀,也嘆息不已,問道:“看得見否。”張大倩沒答話,摸著牆壁,走了進來,突然腳被絆住,倒在地上,手中的木頭也掉在地上,不由慌亂起來:“宋原,宋原。”在地上摸索半天,找到那根木頭,緊緊抱在懷裡,發出嘻嘻的笑聲。許豪頭皮發麻,她不知什麼時候弄丟了宋原屍體,卻抱著一根木頭,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