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扭頭看著童恩,童恩閉著的雙眸在微微地顫動,鍾嶽知道她沒有睡著,再有一個小時就要見到兒子了,她心裡緊張的很。鍾嶽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兩隻大手掌心,用力握了握,輕輕在她耳邊說:“別緊張,有我呢。”
童恩的睫毛抖動了一下,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側身把頭倚靠在鍾嶽的肩膀上,她知道,她今後再也不用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問題了,這雙堅實的臂膀,永遠會讓她倚靠著,永遠會給她力量。
鍾嶽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從心底笑了,童恩的信任讓他的心情就像窗外晴朗的天空,一片澄明。
當他們在童恩簡陋的小屋裡再次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身體親密地貼在一起,心靈也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童恩的眼睛清澈湛藍,像大海一樣盪漾著無限的深情,雖然還含著淡淡的羞澀,但不再躲避,不再掩飾,坦誠、依戀地凝視著他,讓鍾嶽的心幸福地不敢呼吸。
她看了一眼頭頂的鬧鐘,“呀”的一聲坐起來,“已經九點了,我遲到了,怎麼辦?”她緊張地看著鍾嶽,驚慌失措的樣子是鍾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從昨晚到現在,童恩給他的驚奇和喜悅太多了,他真有點兒應接不暇呢。他坐起身,低頭在她的肩上吻了一下,輕笑著說:“你打算把我一個人仍在家裡,自己去上班?”
“啊?”童恩有些發愣。
從見到鍾嶽到現在,不是在激|情中沉溺,就是在夢鄉里沉睡,根本沒時間考慮眼前發生的事情。鍾嶽的到來,意味著什麼?她心裡已經隱隱知道,但卻沒時間去細想。
“不上班怎麼行?我還沒有請假。”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剛剛有了起色,童恩心理上一時沒有準備。
“現在請啊。”鍾嶽把手機放在童恩手上,示意她,“打電話。”
童恩看看手機,又看看鐘嶽,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決心。
童恩之所以決定來香港沒回美國,主要是因為這裡離媽媽相對近一些,而離鍾嶽也比較遠。但倉促來港,又沒有朋友幫助,找工作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履歷上,她也沒填在道森公司工作的經歷,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又沒有工作經驗,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談何容易。最後,憑藉著美國名牌大學經濟系的文憑,得到了勵升公司市場銷售部業務員的職位。
以童恩的工作能力和勤勉,很快被上司慧眼發現,一個月之後便被從總部調到位於尖沙咀彌敦道的銷售分部任外勤業務主管。童恩工作起來本來就是個拼命三郎,再加上為了忘掉鍾嶽,她不讓自己有一點空閒胡思亂想,銷售分部的業績連續三個月蒸蒸日上。
這個時候請假,她心裡明白鍾嶽的意圖絕非請一天假這麼簡單。她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而這一次,是鍾嶽替她拿的主意,雖然他不知道前方到底是鮮花還是荊棘,可那裡有她割捨不下的珍寶,有鍾嶽陪她一起走,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這個假非常好請,因為童恩工作半年來從未請過一天假,而且業績出色,所以剛一開口,上司就批准了。童恩打電話的時候鍾嶽就坐在她身後,嘴唇一刻沒閒地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輕吻著,弄得童恩身體一陣陣酥麻,好不容易打完電話,童恩伸手抓住胸前那雙不安分的大手,轉身問道:“現在咱們幹什麼?”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鍾嶽順勢反抱住她,逗著她說:“還能幹什麼?睡覺啊。”
“還睡覺?”童恩眼睛瞪得像個小燈籠,這個傢伙不要命了。
鍾嶽一本正經地說:“是啊,從昨夜到現在總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我都快困死了。”
童恩這才鬆了口氣,這一夜,她也累壞了。可一看見鍾嶽臉上壞壞的表情,她的臉又紅了,氣憤地捶著他:“你怎麼這麼壞啊。”
“幹嘛打我?我又犯什麼錯了?”鍾嶽一臉無辜地申訴。
“不理你了。”童恩說著轉身想下床,被鍾嶽一把摟住拉回懷裡,“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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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恩轉回頭,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她從來不知道鍾嶽還有這麼賴皮的時候。
“不上班,也不能總在床上待著。”童恩緊皺著眉頭。
鍾嶽前後左右打量著童恩窄小的房間,強詞奪理地說:“這房間這麼小,不在床上待著,還能在哪兒待著?”
童恩知道他在耍賴,可又掙不脫他,只好說:“我餓了,你不會打算把自己和我都餓死吧?”
鍾嶽也笑了。緊緊地摟著童恩,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依依不捨地說:“我也餓了,我這會兒餓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