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衛忠青,大鬍子三人應聲,再一次向這片烈士陵園獻上最崇高的敬禮,轉身快步離開。
來給逝去的戰友兄弟們上墳,情意與敬意到就可以,以燕楓戰部如今工作任務海量的情況來看,實再沒必要再拘泥於形式,一個上墳弔唁,便耗費太久的時間。
如此一來這片墓林裡便只有小蘿莉梟鳳留下,陪伴著將要面對羅靜的燕飛。
羅靜見到夏殤這三人走了,似乎才有了活氣,看向燕飛,發現燕飛也正看著她,便衝燕飛笑了笑,接著坐在何俊傑的墳頭前,執起骨微吹奏著一首首哀樂與輓歌。
燕飛『摸』了『摸』梟鳳的腦袋,『揉』『亂』了梟鳳的頭髮,讓梟鳳跟在自己身後,來到羅靜身邊。
靜靜的聽了半晌羅靜吹奏的樂曲,從中靠著自身強大的洞察力與直覺,燕飛只聽到了真心實意的悲傷與對何俊傑的愛,讓燕飛『迷』『惑』了。
羅靜對何俊傑擁有這樣的愛,但為什麼會選擇離開何俊傑,跟另一個人好呢?
燕飛想起了過往何俊傑的種種,何俊傑的瘋狂,拼命『性』子,又想到何俊傑對於女人的瞭解程度,粗疏,霸道,片面,若有所悟,又將目光投向羅靜手中的骨笛。
“能給我看看嗎?”燕飛伸手道。
羅靜的吹奏聲一頓,看了看手中的骨笛,又看了看伸手討要的燕飛,最後沒能拒絕,有些不放心,但將骨笛交到了燕飛手中。
燕飛拿起骨笛看了看,在燕飛眼裡這只是一支很普通的笛子,連質材也不能入燕飛的眼,卻不知道為何羅靜能用這支骨笛吹奏出對何俊傑全心全意的愛,讓人都幾乎對羅靜之前的感情選擇產生了『迷』『惑』,如同虛幻。
為了一探這支神奇骨笛的究竟,燕飛擦了擦笛子的吹孔,擦去羅靜留在這吹孔上的唇齒餘香,將笛子搭在唇間吹響,卻是一曲鳳求凰,沒有絲毫屬於陵園墓地的肅殺沉穆,鮮明活潑的節奏與氣氛幾乎完全讓聽著這首曲子的羅靜與梟鳳產生出一種如在百鳥之中,『色』彩繽紛,生命鮮活氣息洋溢的美好環境中。
滿眼的碑林也彷彿化作了真正的森林一樣,是百鳥棲息的美好家園。
只是隨著曲子吹到結尾階段,燕飛吹奏的這曲鳳求凰的風格驀得一變,與正版鳳求凰的樂章不符,變得充滿哀傷與離別,硬生生讓聽者產生一種,鳳求凰,卻凰逝永不復得的悲痛。
當這種深入骨髓的悲痛與整片陵園結合在一起後,又一次將羅靜與梟鳳的情緒拉到了悲傷的深淵。
羅靜更是因為內心太過悲痛,又似觸景生情,物傷其類,當即再一次淚雨滂沱,大哭起來。
直到此刻,燕飛才結束了吹奏出的樂章,放下了這支其實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的骨笛,交還到了羅靜手中。
看著羅靜哭得悲傷,燕飛示意讓梟鳳給羅靜擦擦眼淚,安慰安慰羅靜。
在梟鳳乖巧的聽話安慰了羅靜後,燕飛蹲在羅靜身邊,看著眼前已不多的冥幣,以及隨著一張張冥幣化為灰燼肆意跳動的火苗,自顧自的拿起冥幣投入火焰,輕聲道,“在我們來之前,你恰好就在給俊傑上墳吧?”
羅靜身為燕楓戰部的一員,對燕飛是很敬畏的,聞言回答道,“是的。”
“那怎麼墳上到一半,又不見人了呢?”燕飛眉『毛』挑了挑,語氣稍稍轉冷。
羅靜有些遲疑的道,“我把俊傑送我的禮物弄丟了,所以急忙去找。”
“真難得,俊傑送你的禮物你都能弄丟,你還算對俊傑有真情實意嗎?”燕飛嘲諷。
羅靜聽得燕飛如此說,不禁嚇得俏臉慘白。
若因為此事得罪了燕飛,被趕出燕楓戰部,那麼在危機四伏,強大進化動植物與喪屍遍佈的野外,她羅靜身為一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擁有生存的力量與機會。
迎接她的,將是在野外死無葬身之地的恐怖下場,這是羅靜最為恐懼的。
羅靜因此有些膽戰心驚的解釋著,讓燕飛明白,原來這枚骨笛自何俊傑當作兩人間幾乎唯一的感情信物,送給羅靜後,羅靜便一直系了紅繩貼身戴著,此次來上墳,除了打算給何俊傑燒燒冥幣送些錢外,還打算用兩人的感情信物,這支骨笛給何俊傑吹吹曲子解解煩悶。
哪想到,就在羅靜燒了些冥幣,正要拿出骨笛時,發現繫著骨笛的紅繩竟然斷了,而來上墳時一顆心全系在何俊傑身上,回憶著與何俊傑間感情的羅靜居然沒發現,繫著的紅繩是何時斷了,兩人間唯一的感情信物又是如何丟了。
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