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願意死,即便是明知犯了錯誤打算以死謝罪的牧野也一樣,此刻心頭放下一塊大石,又見身後整整一千五百位國士團的將士都為他請命,請燕飛饒了他,還願與他一同受責罰,心裡感動的無以復加,好好的鐵血漢子,眼眶竟然有些發紅。
為了不讓燕飛顯得太過難堪,牧野立刻低頭,並單膝跪地,大聲道,“牧野本知自身罪深至死,但想我牧野得燕楓戰部栽培,成長到今日,還未還報燕楓戰部,便要以罪人的身份死去,我牧野倒是心甘情願,但卻辜負了燕楓戰部對我的培養,傷害到國士團眾將士們的感情。”
說到此,牧野抬起頭,將雙手中託著的軍服與軍牌勳章放下,拿起軍刺,以軍刺指天,義正嚴辭的道,“請燕部長允許我牧野戴罪立功,將此身還報給燕楓戰部,百戰而死,馬革裹屍而還!如違此話,便讓我猶如這軍刺……”
牧野一手高舉著軍刺,另一手並指成劍,重重一指斬向軍刺,只一擊,將軍刺攔腰斬斷,後半句話也說了出來。
“便讓我猶如這軍刺,一刀兩段,死無全屍!”
燕飛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國士團的眾將士,問道,“國士團眾將士何在?”
“到!”
國士團眾將士不明所以,但感覺燕飛的語氣似乎還好,都齊齊應聲,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我面前這人,請國士團眾將士告訴我,他,是誰?”
燕飛單手猛得一揚,直指還單膝跪在地上的牧野,大聲發問。
沒想到出現了這一幕,燕衛三十六騎不理解此刻變得霸氣變得陌生的燕飛心裡的想法,至於國士團一千五百將士就更加不明白了。
因此,場上一瞬間出現了極為壓抑的沉默。
牧野的心裡也有些緊張,雖然已知道燕飛並不取他『性』命為此次叛『亂』事件付代價,但難保身後國士團的眾將士會說出什麼話,惹怒了燕飛,產生了意外。但又一想到,身後整整一千五百名眾將士此刻都託舉著槍械,請求分擔他牧野的罪責,這份沉甸甸的戰友情意頓時讓牧野完全放下心來。
有這樣的戰友與部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至於處罰他牧野的事如何收場,已經不重要了。
一輩子,有這麼足足一千五百名為了他牧野活下去願意放棄前程,一同受罰求治罪的漢子,他牧野的人生並不失敗!
國士團中,終究還是有那麼些個心思靈敏,善於察言觀『色』,眼力極好,腦筋轉的極快的人物,只是愣了一小會兒,便領悟到了燕飛部長對待牧野團長的態度,那麼燕飛之後提的這個問題,便好回答多了,當即壯著膽子大聲吼了起來。
“燕部長,你面前的那男子,正是我們國士團團長牧野!”這回答當真巧妙,聲音也極響亮。
“燕部長,”整個國士團一千五百名將士都反應了過來,跟著吼了起來,聲音極為懇切,回答道,“燕部長,你面前的那男子,正是我們國士團團長牧野!”
“是誰?”
燕飛反問道,嚇得所有國士團將士以為猜錯了燕飛的意思,怕為牧野引來更大的禍患。
畢竟,才剛剛發生了兩個團叛『亂』的事情,如今牧野明顯犯了罪,理應按罪論罰,他們國士團所有將士做為牧野的部將,給牧野求情自然是抹不開的情面,但超過了求情的限度,以此要挾甚至讓燕部長覺得他們國士團所有將士是聚集起來想要以下犯上,抗命不遵,硬保何俊傑,那就遭了!
一瞬間,千百將士鴉雀無聲,格外寂靜!
“是誰?”
燕飛再次大喝,大笑道,“是誰?聲音太小,我沒聽到!”
譁……
整個國士團一片譁然,身前的牧野不可置信的望向燕飛,目光中滿是感激之意,心裡充滿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是我們的團長,牧野團長!”
千百將士齊齊大喊著,同樣無比激動,看向燕飛的目光不比牧野稍差,無比火熱,敬重。
“聲音太小,再說一遍!”
燕飛依舊不滿意,大聲喝道。
“國士團團長,牧野!”……
各種回答聲不停的一遍遍嘶吼著,這些感動的千百將士們吼出了生平最大的聲音,腔中熱血瘋狂的湧動著,心頭腦海裡充斥著無盡的歡欣喜悅。
這樣的首領,有首領如燕飛如此寬宏大量,如此信任麾下將士,他們國士團千百將士,安敢不效死命?
“所有……”
見將士們計程車氣都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