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而且是那樣如痴如醉。蓉蓉此時覺得自己變得煙霧一樣虛無縹緲了,幾乎是暈倒在鳳子翔懷裡。他肩寬膀圓,嘴唇是那樣有力,使蓉蓉身體裡有溪流潺潺溢漫。天啊,這是怎麼了啊?那聲音近乎一種哀叫或呻吟,她感到身內身外通體溼透,她輕輕地呼喚著〃子翔……子翔……〃。
鳳子翔那顆騷動的心靈和手指恣肆飛揚在蓉蓉身上,蓉蓉渾身舒坦得微微打顫,她兩手禁不住抓住鳳子翔的脖頸、胸脯,從心底裡迴盪著燙心炙肺的語言:子翔,我的子翔,親我,你親我!她柔軟的手指在鳳子翔健壯的肌肉上撫摸,這種撫摸的快樂,簡直令蓉蓉難以想像,此時她才知道她對鳳子翔的身體是如此的渴望。她多麼想將鳳子翔的全身親個遍,多麼想將他身體的所有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鳳子翔俯視著蓉蓉柔軟的髮絲,說:〃那我先回去了,我爹我娘還沒見到我的入伍通知書。〃蓉蓉顫巍巍地嗯了一聲,看著鳳子翔依依離去。
正月初六,全縣所有新兵在縣武裝部換上了嶄新的綠軍裝,腳上是羊毛大頭鞋,斜挎的揹包帶上繫著搪瓷缸和上面印有紅五星的白毛巾,一床棉被方方正正稜稜角角背在背後,一頂長絨軍帽……當鳳子翔穿著這身裝束走進鳳凰街的村口時,給人們帶來了一片驚喜,他那一米八○的健壯身材和標緻的容貌,再佩上這身綠軍裝,使他渾身上下顯得更加英姿勃勃,有了一種英雄氣概。
鳳凰街村有這樣一個傳統,不管誰家的孩子考上中專、大學、當了兵、生了孩子,街裡鄰居,或送上三五個雞蛋,或端去一碗半升的白麵,家庭條件好的或親近的人家便將其叫到家裡炒上兩個菜,備上半斤酒招待一番,這昭示著鳳凰街村又多了一個鳳凰蛋,又要出一個官。正月初六換軍裝,正月十二到縣裡集中培訓,歷年如此。鳳子翔穿上那身綠軍裝開始,就吃上了村裡的百家飯。蓉蓉幾次去到鳳子翔家,見鳳家人來人往,鳳子翔忙著應酬,顧不得和她說話,心裡非常惱火,只對他說了一句:〃初十晚上,我娘讓你到俺家吃頓飯。〃就走了。
那晚在大濠岸邊和在自己家中與鳳子翔的親吻擁抱,使她陷入了一種飢渴難耐的境地,一想到鳳子翔很快就要到部隊了,這幾晚她躺在炕上鬧心得不能入眠,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鬧心,是強迫人回味的鬧心,是黑燈瞎火不能自已的鬧心。十七年的人生讓她剛剛知道一點和男人在一起是什麼滋味,她邊想邊閉上眼睛,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回味著和鳳子翔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她用被子矇住頭,一點不拉地回憶著那令人快活的全部經過。
鳳子翔如約來到蓉蓉家,蓉蓉的母親早已炒好了幾個菜,還準備了一瓶高粱酒。鳳子翔的到來給這個家增添了幾分喜慶氣氛。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可以說是鳳子翔和何蓉蓉的定親儀式,儘管這酒席上沒有為他兩家提親的王媒婆。其實自從鳳子翔和蓉蓉有了那兩次刻骨銘心的接觸後,在心中他們已經把終身給了對方。何蓉蓉的母親自然是喜不自勝,如果允許,巴不得蓉蓉和鳳子翔結了婚,使她們何家由此開始有所光大。
蓉蓉的舅舅患病住院,她的弟弟在醫院伺候舅舅,飯桌上只有蓉蓉和她的母親。鳳子翔從來沒喝過酒,在入伍前這幾天裡,請鳳子翔吃飯的人家都備了酒,男人喝酒似乎天經地義,幾天下來,鳳子翔倒也學會了喝幾盅酒。
幾杯酒下肚,鳳子翔滿臉漲紅。蓉蓉的媽媽說多喝幾杯,這是特意為你和蓉蓉準備的,就算是為你們舉行的訂婚宴。鳳子翔連連點頭,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與這個原本陌生的家庭的親近。若論鄉親輩,他該稱蓉蓉母親嫂子,可他一口一個大嬸叫著蓉蓉母親,這就等於是對這門親事的認可。
鳳凰蛋 第一章(10)
吃過晚飯,蓉蓉的母親讓鳳子翔到蓉蓉住的房間說說話。蓉蓉點上那盞煤油燈,黃豆大的燈光給屋內增添了一絲暖意。蓉蓉手中的火柴棍還捏在手中沒扔掉,人卻走了神,烏黑的眼睫毛眨巴一下,那燈光便跳一跳。屋裡有一種令人凝神的幽靜,更有一種催人遐想的纏綿,這無疑助長了鳳子翔的肆意妄為。他的心情是急切的,忍不住已從背後緊緊把蓉蓉抱住。燈光下,他放浪痴迷的神色越發顯得撲朔迷離。蓉蓉仰面向上,頭髮掃在鳳子翔臉上、脖子上。一股強大的暖流從身體最深邃的地方湧出,在他身內恣意流淌,讓他發出一陣萬分愜意的戰慄,他瘋了般地撕她。蓉蓉深情地看著他,挺著那農村土布胸衣託著的豐滿的乳峰。撕去她的褲衩,他看見她的兩條滾圓的大腿欲攏欲張是那麼的煽情。飯前的儀式和酒的力量,使他們在不自覺中肆意放縱。他的手撫摸著蓉蓉的脖頸、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