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許末城看著他,一雙黑瞳裡笑意正濃。
“你要不要在外面說這種話!怕別人認不出來你嗎?!”
“那在家裡就可以說了?”
“滾!”
兩人笑鬧著,逐漸在墓園中遠去。途中經過一個墓碑,碑前也有個人撐著傘站著,秦堯看到他,微微愣了一愣。
“怎麼了?熟人?”許末城問。
“沒什麼,我看錯了。”秦堯搖搖頭,便拉著許末城繼續走。只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那墓碑前,站著的是文曲。墓裡埋著的,自然就是廉貞了。這是文曲花了整整半個月,才好不容易,從管理流浪者屍體的管理局裡認領出來的。
可惜,他對他表了白,文曲卻再也不能回應他了。
所以他鄭重其事地在那墓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也許,這樣能讓他在地下開心一點。
“廉貞,我走了,廉貞。你放心,我會好好地活下去的,連著你的份一起,作為一個人而不是工具,好好地活下去。”雪依舊在下,積得厚厚的雪從他的傘上滑落,堆疊在他腳邊。他挪了挪站得幾乎僵硬的雙腳,終於撐著傘離開了。
國會大廈,唐拿著新的任命書從李一海的辦公室裡退出來,在走廊上遇見了多日不見的葉楚西。
看著他手裡抱著紙盒子,唐忍不住問:“你辭職了?”
葉楚西點點頭,神色平淡,往昔的兩個敵人便並肩走在了一起,誰都沒有再提起那段往事。
“為什麼?”
“嗯?”葉楚西倒是沒想到唐會關心這個,回答說:“我有些問題還是沒有想明白,所以決定出去散散心。我想你大概會問什麼問題,那我一併回答你好了。假面會策反那件事,我不想讓楚南和小元瞧不起我,也過不了自己那個坎,所以我拒絕了。可是小元最後還是死了,因為我死了,我卻沒能救她。”
葉楚西的語氣相當平淡,唐看著他,卻是再也找不到以前那個光芒四射的葉楚西的影子了。他現在的樣子,更像是看開了一切,所有的鋒芒都被收斂。
“所以,我始終沒辦法確定,我當時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或許選擇本身並沒有對錯,只是選擇的人不同,結果就截然相反。”葉楚西說著,眼角的餘光看見唐的任命書,詫異道:“你要離開愛斯維克?”
“嗯。”唐點點頭,“今天就走。”
“你……不去見秦堯了?”
“不了,這樣就很好了。”唐笑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這時正好走到門口,唐便朝葉楚西擺擺手,走上飛行車,呼嘯遠去。
飛行車是直接駛向空港的,唐看著車窗裡一路倒飛而去的愛斯維克城,怔怔地看著有些出神。
他忽然又想起了廉貞,那個敢愛敢恨的廉貞,於是他的嘴角終究泛上了一抹苦笑。
我終究還是沒有你那樣的勇氣,敢於去直面那個人。可是,也許很多事情根本不必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之後才是最痛苦的。因為說出來之後,便要被迫去抉擇。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抉擇呢?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變得那麼複雜呢?
我只要知道我愛過這個人就夠了,我不後悔愛過這個人就夠了。而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傷痛,終有一天會被時間沖淡。
終有一天。
所以,別了,愛斯維克;別了,我愛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說是篇小冷文,但終於還是堅持寫完了,三十幾萬字,算是沒有半途而廢吧。所以自己給自己撒個花吧,同樣也獻被給我擼死了的夏佐、廉貞、蝴蝶夫人等等,以及從頭死到尾的夏維兄。(夏維:什麼叫從頭死到尾,你一定是故意的吧!)後面還有幾篇番外,我還在考慮到底寫關於誰的,如果有人想看哪個配角的,可以跟我提。(不定期更新)
番外·最後一役
“全軍退守私加高地!一團、二團負責斷後!”
隨著葉楚南的一聲斷喝,黑羅軍隊在瓦倫防線提壺星拉開了敗亡的序幕。至此,從那張被標註得密密麻麻的地圖上可以看出來,瓦倫防線已經被加林扯得七零八落,而提壺星作為最重要的一道門戶,戰局也已呈現出糜爛的態勢。
葉楚南這一招是壁虎斷尾,他憑藉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培養出來的臨陣指揮能力,飛快地看清楚形勢,把提壺星還僅剩的所有兵力都集中起來。這樣,才能有效地做出反擊,而不是在那糜爛膠著的戰局中被各個擊破。
可是他能夠做的,也僅僅只是拖延全線潰敗的時間而已。這次加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