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士兵,身邊還有幾人。那小個子士兵道:“咱們最後了,快走吧。”那三人無奈,只好跟著一同出去。小 個子士兵最後關上了沈家的大門。
沈淵被李趕驢帶回,雖然嘴裡塞了馬糞,又被捆的結結實實,猶以為是李大麻子氣他討價還價來報復,心裡雖然害怕,卻也不甚慌張。一則沈圖依然搬救兵去 了。二則,便是救兵不來,自己只要低頭認錯,最多多花點銀子,料想這命是保住了的。沒過多久,卻見這些黑衣蒙面人把鴉片箱子都堆放在一起,然後向上面堆放 樹枝等易燃物,再向上面潑油。不由慌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呀。嘴裡塞滿馬糞,沒法出聲,一陣掙扎之後,只是發出了一串 “咿咿嗚嗚”的聲音。李趕驢聽見了,趕過來踢了他兩腳。被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制止了。李趕驢連忙跪下行禮。那黑衣蒙面人身材甚為高大,道:“李趕驢,你不要 打他了,以後也不要跪下行禮,我們不興這一套。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李趕驢道:“兄弟們怕他亂嚷,把他嘴堵上了。”
那高大黑衣蒙面人道:“叫他不要亂嚷,給他去了吧。”
當下過來一個弟兄,拿了根細枝給摳開了。沈淵吐了幾口,伏地大嘔。那黑衣人道:“你們給塞得什麼?”
李趕驢呵呵笑道:“是馬糞。”
黑衣人聽了,似是甚為不悅,好長時間沒有說話。李趕驢不好意思了,訥訥的道:“當時也沒有趁手的東西,就……”
那黑衣人道:“也罷,以後不要這麼做了。不論他是誰,不論他做了什麼,咱們不要虐待他。你以後要好好學習咱們的紀律。”
李趕驢忙答應了。
沈淵忖度,看來這人是頭了,難道便是李大麻子?聽聲音好似不像呀。想了想,自以為想通,滾了幾滾,滾到黑衣蒙面人身邊,昂起頭,冷冷的道:“李大麻 子,你自是英雄好漢,怎麼藏頭藏尾,連聲音都變著說,怎麼還蒙著面,你心裡有愧,是不是?不敢露出頭臉,是不是?”語氣冷冽,都到了這一地步了,沈淵確實 是一個膽大,敢做敢為之人。
那黑衣人自是劉銘傳了。聽見沈淵如此說,只是冷笑了一聲,並不答言。沈淵繼續道:“我沈淵好歹也與你做了那麼多年的相與,便縱使我有不敬之處,你也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吧?何況這些年齡,我也孝敬了山上……”
劉銘傳突然喝止,“你再亂說,先割了你的舌頭。李趕驢,你著人看緊他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不片刻迤邐進來一串人,都用繩子穿著,便似一串螞蚱也似。打頭的,卻不是大管家是誰?沈淵一口氣上不來,急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院子裡有多了一幫人,大大小小的都背了一個包裹。沈淵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有洋洋得意的沈圖,不由心下冰涼。指著沈圖道:“你……, 你……,你好……,”連說了幾個“你”,卻說不出下面的話來。沈圖哈哈一陣長笑,道:“東家,你有什麼話,你和我說呀。哈哈哈哈哈。”
這時幾個蒙面人押著幾人走上前來,沈圖見被押的竟是自己安排的那三個人,吃了一驚,再也笑不出來。
王寶坤也是吃了一驚,怎麼把這幾個也抓起來了?情知有變,他已經簡略的和劉銘傳報告了,當下向邊上一撤,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瘦削的黑衣人走到劉銘傳跟前,低聲說著什麼,王寶坤雖然聽不清,但說話人的聲音確實極為熟悉,仔細一想,竟是王六兒。不由暗道:“王六兒竟然也下了山?我怎麼不知道?”
劉銘傳道:“先送綁吧,來,我問你們三個,可有什麼話說?”
那三人一齊喊冤。劉銘傳冷冷的道:“你們真的冤枉嗎?說,你們偷偷的留下做什麼。”
沈淵一時看看沈圖,一時又看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三個家奴,心下倒漸漸的靜了下來。
那三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先開口。王六兒笑嘻嘻的道:“你們怎麼不說?可是有什麼擔心?我看你們還是老實說了的好。不要有什麼僥倖的心理,要知道,我們可是一直跟在你們後面的,你們沒發現吧?”
沈圖聽見他如此說,心裡陡然一驚。悄悄的向外挪動腳步。劉銘傳忽然看了他一眼,道:“沈圖兄,你哪裡去呀?”沈圖立刻站住,囁嚅道:“沒有,沒有, 我站著有些累了。”他知道這黑衣人是誰,哪裡敢再動。劉銘傳道:“是嗎?來來來,到我這邊來坐坐。”沈圖哪裡趕去。王寶坤情知有事,心下暗暗嘆了口氣,知 道自己這次是要被這個遠房表兄給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