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喊不出來,嗓子已經被砰砰跳的心臟堵了個嚴嚴實實。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或者說不知道外面的是不是人。
天灰濛濛亮了,整個天地都好像籠罩在一團壓抑的灰色霧團中。
通宵的遊戲結束了,迷迷糊糊中已經睡著的我們從網咖走出來。上官甲子一路上嘟嘟囔囔,大罵這個網咖的電腦比上次來更破了。
灰濛濛的校園空曠寂寥,沒有一個人。校園的大路盡頭被灰色的霧團掩蓋,好象不知道會通向何方。前排的破舊的學生宿舍象一個步入暮年的老人,在風中冷冷的佇立著,黑洞洞的視窗象一雙雙幽怨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們,感覺很不舒服。我和上官甲子迎著瑟瑟的寒風,縮著脖子哆嗦著往宿舍走去。
我們縮著脖子站在宿舍門前,打著哈欠慵懶的敲著宿舍門,想爭取再鑽回被窩,睡個舒服的回籠覺。
敲了幾下,沒人回應,宿舍中一陣女孩的抽泣聲傳來,我和上官甲子吃了一驚,對望一眼,大聲的喊道:“孟雲志!孟雲志!開門!”並開始大力的錘門。
捶了好一陣,還是沒有人開門。一種不祥的意識湧上我的心頭。難道是……我心頭一緊,後退幾步,衝上去開始大力踹門,媽的,宿舍的破木門平常上鎖時不容易,踹開倒容易。沒用幾下我們踹開門,衝了進去。
還好,沒有我想的盜竊、入室搶劫或兇殺案,孟雲志的女友也沒有衣衫不整。
我緊繃的心鬆弛了下來,環顧宿舍內四周,一切正常。徐曉倩在床邊坐著,低著頭,肩膀一動一動的,淺淺的抽泣著。孟雲志在床上斜斜的靠著,人象老了十歲一樣面容憔悴,雙目無神,呆呆的向前看著。地上扔滿了菸頭。
我踱到孟雲志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怎麼,又吵架了?”接著偷偷看了看徐曉倩,故意提高聲音道:“你小子還不去給你最最親愛的姑娘賠禮道歉?小心把你流放到草原上放羊~~~快,非要我們兩個親自押送才行?你……”正要再貧上幾句,還沒說完,孟雲志呼地一聲站起來,冰冷的雙手緊緊攥住我的衣領,歇斯底里的大喊:“滾!滾!都他媽的給我滾”!正在刷牙的上官甲子被嚇了一跳,嘴裡的牙膏沫差點嚥下去噎著。孟雲志蒼白的臉有些發青,血紅血紅的眼睛瞪著我,我張目結舌,不知所措。
孟雲志大喊過以後,又象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蹲到地上,雙手抱頭,嗚嗚的哭了起來。我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妙,趕緊和上官甲子使個眼色,把徐曉倩叫到門外,詢問情況。聽完徐曉倩抽抽噎噎的說完後,一股涼氣從我心底慢慢升了上來,冰冷布滿了全身的毛細血管。上官甲子聽了大怒,轉身走到404門前,猛地朝門踹去,口裡大喊:“來呀,偷偷躲在裡面嚇人算什麼玩意!什麼東西!你出來呀!你出來呀!”踹完了似乎還不解氣,拾起一塊轉頭,朝404的窗戶猛地砸去。
“哐啷~~”玻璃的碎裂聲在灰濛濛的冬日早晨顯得特別刺耳,象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的聲音。我不由得嚇得倒退幾步,拉住了上官甲子。
我們轉過身去,又回到了宿舍,安慰了半天孟雲志,把徐曉倩送走後,我們躺在自己的床上,默不作聲。想來他們也是和我一樣心亂如麻。
中午,我們隨便各自吃了些泡麵,繼續發呆。孟雲志看來並不想和我們描述和討論昨晚的事情。我想講些笑話調節一下氣氛,講了幾句,發現大家都心不在焉,只好作罷。
夜幕降臨了,黑漆漆的夜再次來臨。
我們早早的吃過晚飯,把門插的死死的,孟雲志還是保持老姿勢,上官甲子在床上翻看著雜誌,我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黑暗,陷入了沉思。
黑夜象一個無底的大洞,這個黑漆漆的大洞裡有什麼呢?有我們白日裡司空見慣的事物,是不是還有一些未知的、不可預測的、我們白天見不著的東西呢?或者窗外呼呼的尖哨聲並不是冬日凜冽的寒風掠過樹梢,而是它們藉著黑暗的籠罩,肆意的揮舞著青白色的爪子,在磔磔的獰笑?當你望向窗外的黑暗看時,是不是它們也潛伏在黑暗中,瞪著血紅的或白森森的眼睛偷偷窺視你的一舉一動呢?
當你感覺後背涼涼的時候,你敢保證不是它們站在你後面,輕輕的用冰冷的手或者叫做爪子**著你嗎?你肯定能感覺到它的呼吸的。不過千萬不要貿然猛地轉頭,那樣會嚇著它,更會嚇著你的。
胡思亂想中,慢慢的我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費盡好大力氣把眼睜開一條縫,藉著月光一看,原來是上官甲子在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