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出家無家,出家無名。”智空淡淡的道。
李秀蘭一副懶得和智空扯的樣子,大聲道:“你憑什麼讓我等你?!不過我死後也聽說了,你後來生意全賠,那女人又甩了你,結果你回來找我,無意間發現了我自(和諧)殺在後山的屍體,這才剔發出家……”
“可是王陽,你就算當了和尚心裡還是覺得對不起我,你回來將我的屍骨沉入後山溫泉水裡,又在我上方的石壁上刻下往生咒,本以為我會就此超生,可沒想到的是,你的修為根本不夠,刻那往生咒時靜心變亂心,反而使我的怨念更重!”
“不說了……”半空中的李秀蘭搖了搖頭:“我不管你怎麼死的,可你的陰魂既然寄託在念珠上,借孩子老師來到這裡以後,不想著趕走纏著我們女兒的東西,現在卻來對付我?你是幾個意思?”
聽李秀蘭的口氣,趙桓樞心想智空果然還是道行不足,以前封鬼榜淨化的陰鬼,怨氣沒了以後什麼都看得開,生前的一切都能拋下,可這個李秀蘭似乎只是沒了害人的**,生前的執念卻還在。
“我只想了卻你與王陽生前的事情,陰陽殊途,我干涉不了生人的事情。”智空長長嘆了口氣,良久沉沉道出四字:“阿彌陀佛。”
得,趙桓樞看這兩鬼只顧爭辯,完全沒有管自己的意思,只得無奈尋找離開的辦法。
忽然,趙桓樞猛地看見臥室門口站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年輕人!
第六十四章 以死為生
那年輕人眉清目秀,面若冠玉,劍眉下的星目讓趙桓樞看到的瞬間立刻打了個寒顫,其中透出一股無法言語的冰冷。
這人的面板已經蒼白到了某種極致,和他身上鮮紅色的古典衣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的面板白得讓人十分難受,衣服更是紅得觸目驚心。
趙桓樞飛快掏出手機:封鬼榜的字型顏色變得豔紅無比……特殊陰鬼!
對於特殊陰鬼,封鬼榜沒有驅鬼次數也能夠淨化它們的怨氣,一旦把這青年收服,任務就完成了!
想到這裡,趙桓樞的心猛跳了一下立刻將手機螢幕對準了紅衣青年。
可是……那紅衣青年面對封鬼榜卻沒有絲毫變化,他一邊朝趙桓樞慢慢走來,一邊以冰冷,卻不失柔和的嗓音道:“你現在看到的無非是我的幻象;而手機裡的東西,對怨念所化的幻象是沒用的,你因該早就知道了。”
趙桓樞呼吸一滯,這青年陰鬼和普通陰鬼有著很大的區別,如果非要把這種不同表述出來,那便是普通的鬼會讓人感到害怕,以及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眼前的年輕人雖沒有恐怖的外表,可是趙桓樞從他的身上,卻能感到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那是一種,直達內心深處,彷彿三魂七魄都跟著顫抖的恐懼。
青年無視了在場的所有陰鬼,在趙桓樞的眼睛裡,只見它沒有腳步聲的緩緩接近,智空念珠散發出來的金光,被青年踏入的剎那完全消散,就連趙桓樞手裡的念珠,也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下全部碎裂。
不僅如此,青年雖然看上去只是平靜的步行,可是智空、李秀蘭以及那張鬼臉,在青年經過它們的時候,全都憑空消失。
雖然十分難以置信,可是在趙桓樞的眼裡,這名紅衣青年對於其他陰鬼來說,好像是光明之於黑暗、海洋之於星火,透出一種絕對凌駕於其他陰鬼之上的絕對力量。
先前人臉帶來的怨念幻覺,在它被青年抹除之後也跟著消失了,那邊的床上躺著熟睡的唐柔,胖子則趴在床邊,一副正做好夢的造型。
青年對唐柔視若無睹,又看了胖子一眼,緩緩說出四字:“難得糊塗。”
見趙桓樞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青年卻露出了笑容,只不過……他的笑臉看上去十分詭異,讓人說不出的難受:“怎麼?我幫你趕走了那些東西,你不該感謝我麼?”
對於青年的態度趙桓樞十分不解,為什麼他不殺死自己?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陰鬼的頂級存在,它想弄死一個人估計比喘氣還簡單。
趙桓樞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他從恐懼中奪回了幾分理智,聽剛才這隻厲鬼的口氣,它好像在和自己搭話?!這怎麼可能!這東西不是因該立刻殺了自己,免得留下封鬼榜的隱患麼?
總之,趙桓樞想試試能不能和這傢伙溝通,順便看看可否從它嘴裡,得到些封鬼榜的資訊。
“你不殺我?”趙桓樞警戒的看著紅衣青年,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為趙桓樞很想弄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