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高冬吐得更兇了,喉嚨和鼻腔火辣辣的疼,眼睛裡全是淚水,直到吐出來的東西從黑泥變成了胃液,他還一個勁兒的扣著小舌,劇烈的噁心之下,竟把自己的處境都給忘了。
呼呼呼,當高冬實在吐不出什麼東西之後,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抹著口鼻看向前方:之前那拿著黑泥的人竟是不見了!唯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墳包。
高冬不再多想,邁步正要逃離的剎那,他右邊的肩膀,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啊!!!!”高冬尖叫著撒腿就跑,可是沒跑多遠,肩膀又被輕輕拍了下。
高冬沒傻到回頭看看怎麼回事,只是一個勁兒的跑,只是沒跑多遠,高冬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的景象渾身發抖。
現在雖然是深夜,可高冬也不知怎麼回事,夜空的月光要比平時明亮很多,可以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而且剛才跑得那麼快沒有摔倒,只能說自己運氣好。
高冬分明記得,現在的位置已經到了之前的山路附近,可是高冬目前能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墳包,偶爾還有幽綠色的鬼火,在墳堆上一晃而過。
唰。
忽然,又一團幽綠的鬼火騰地在半空燃起,它距離高冬是如此之近,距離鼻尖僅有兩三寸之遙,在那團火裡,有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毫無生氣的瞪著。
啪!
與此同時,高冬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感覺肩膀又被拍了下,正當他邁步想跑的剎那,忽然右腳一緊,整個人噗通重重摔倒在地,而自己的腳上,竟咬著一個從咽喉處被斬斷,血淋淋的人頭。
看到人頭的瞬間高冬兩眼翻白差點嚇昏過去:那咬著腳的腦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另外,高冬看到了,看到了剛才自己身後的位置,站著一片不計其數的人影。
那些人無不穿著白色的衣服飄在半空,他們,是背對高冬的。
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背對高冬的人開始倒退,朝著高冬飄了過來,咬住他腳腕的那個腦袋,在同一時間發出了淒厲的叫聲,七竅開始流血,腦袋流出的血水浸溼高冬鞋襪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無比劇烈的陰寒,從腿上襲遍全身。
高冬想叫,卻已經被嚇得幾乎是肝膽俱裂,哪怕張大了嘴也只能發出“嗚嗚呃呃”的聲音,他想跑,想動,然而身體已經完全不停使喚,大片的人影就這麼倒退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轉眼間只有兩三米之遙。
“我,我今日竟要命喪於此!”高冬呼吸急促,兩隻眼睛瞪大的剎那,忽然看到前方的人群正中,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嗖!
一道金芒閃電般穿破“人群”,凡是被金光碰到的白色影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了一團飛灰,在空中散的無影無蹤。
緊接只見一青年,身穿絲繡星紋的白色布衣,面如暖玉唇若抹朱,束髮綸巾之中,飄飄若有神仙之態。
那人緩緩在群鬼中走出,朝高冬而來。
令高冬驚異的是,那青年右肩之上的空中,浮著一張三尺長,一尺來寬,展開了的金色絹榜,板上右側寫有“封鬼榜”三個血色篆字,另外還寫有其他高冬看不懂的血色文字,但無論如何,高冬都能感覺到,那封鬼榜絕對是非同小可的至寶!
那金色的封鬼榜極具靈性,始終展開飄在青年右側的空中,凡是青年走過的地方,那些白衣鬼怪,無一不在封鬼榜的金光下化作飛灰,而有些陰鬼也不知為什麼,竟是被吸進了封鬼榜內。
等青年來到高冬面前的時候,這片亂葬崗上的鬼全部都被消滅。
………………
與此同時,真實世界,地府。
“這這這!不對啊!”白無常看著手裡的銅鏡:“他怎麼這麼強?不可能啊,而且封鬼榜怎麼,怎麼會以這個狀態出現?!”
“是啊,怎麼回事……”謝必安一旁的黑色人影附和道。
謝必安一看黑色人影,不由得皺眉:“陸判大人,您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先招呼一聲。”
“事情緊急嘛。”陸判盯著白無常手裡的銅鏡:“怪了,那故事裡雖說確實有這麼個厲害的人物,不過就算再厲害,也不該有他現在的強度啊,這都快趕上,他迴歸我為其準備的膽識分身後,來到陰府的強度了;小七啊,你知道原因麼?他這狀態明顯有問題。”
“陸判,您是察查司,您都弄不懂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白無常無奈道。
“嗯……再觀察觀察罷。”陸判說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