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破曉時,我們的肢體感到痠痛萬分,有些人連動都動不了。布萊先生讓每人喝了一匙甜酒,加上四分之一品脫的水,這是用他的牛角杯量出來的。在分配壞麵包的時候,有人竊竊私語起來。珀塞爾把他那份麵包塞進嘴裡,咬了一下,然後一嚥,就結束了。他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裡,身子哆嗦個不停。
“能再給一點麼,先生?”蘭姆低聲央求弗賴厄。“我快餓死啦!”
“是啊!”辛普森插嘴道。“我寧願被那些吃人肉的人照著腦袋一下打死,也不願現在這樣慢條斯理地餓死。”
布萊的耳朵很尖。“誰在前面抱怨?”
他吆喝道,“有話就跟我說嘛。”
船頭那裡的竊竊私語聲馬上就停息了。
“這種牢騷,我再也不想聽到了,”布萊繼續說下去。“我們在這條小船上人人平等。誰也不能多吃。你們全都牢牢記住!”
勁風自東方吹來,我們掛上主帆,用測程器一試,我們的航速在五節以上。那座有奧塔海特十倍大的島嶼,如今位於我們的西面和南面一帶。有一個圓圓的地勢很高的小島,出現在北方。那面積極大、酷似一塊大陸的島嶼,尚未從視界消失。
這一天,我們的航程十分順利。由東而西的滾滾浪濤似乎被我們背後的陸地擋住了。只有那勁風鼓滿船帆,推著我們朝前急駛,而沒有多少海水濺上船來。我同前面的人交換了座位,靠近船頭坐下身子,只見好多飛魚在小艇前方騰躍著。
這裡的飛魚真多。我興致勃勃地望著它們,把自己的轆轆飢腸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