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塵默默地思考著,越想越不對勁,縱然凌霄不知朱雀星君的事情,也會在國師離開之後有所行動,但——
這些天,什麼也沒發生。
顧玖月依舊埋在房中專心煉器,凌霄則一連數日都不在凌家主宅,至此今日才回府,而回來後的第一件事,竟是找蕭傾塵還這如意鎖……
“翼空?”
唐元不解地歪著頭打量著蕭傾塵,見他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蕭傾塵猛然回神,略一怔,回想著唐元先前的問題,而後道:“國師的心思,其實你我可以猜到的?”
聞言,唐元覺得有理地點點頭,又忍不住繼續猜測,道:“翼空,你說那個顧玖月會不會就是……”
“什麼?”
“最後鑄造出吟龍劍的人?”
“……”蕭傾塵默然。
唐元擠眉弄眼地笑著,可惜沒有一個人給他捧場罷了。
蕭傾塵但笑不語,心中有了另一番心思: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朱雀和青龍應當是命中宿敵。顧玖月若真是朱雀星君轉世,又豈能鑄造出吟龍劍?
“唉!算了,我不猜了,這問題實在是太難了!”
見沒人捧場,唐元洩氣地甩甩手,坐回了桌邊,可沒安靜一分鐘,又扯開了話題。
“翼空,我可不可以搬來和你一起住啊?”這笑容,這語氣分明透著一絲討好。
察覺到身側忽然降溫,蕭傾塵默默地回頭,瞥了眼夜痕,果不其然,男人生氣了、
俊美無雙的臉龐正陰測測地盯著那自說自話的唐元!
夜痕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打算好好教訓下著不長眼的傢伙,可是一想起先前數次“小懲”,這隻湯圓卻從來不知反省……
如此幾番下來,夜痕也有些無奈了,只能說:此人太不識相了!
恰巧,二愣子端著茶水糕點上前,正好聽到唐元最後一句話,不由得眉頭一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夜痕,渾身一僵,真想立馬撒丫子跑人!
好一個勇敢的湯圓!蹲在二愣子肩頭的豆豆,如是想著。
蕭傾塵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杵在拐角處不敢上前的二愣子和豆豆,不由得失笑。
看來夜痕給那一人一蛋的印象實在是太壞了!
只是這個唐元……蕭傾塵不禁有些犯難了。
唐元的性格,恰巧是他比較容易接受的一類人,雖然兩人相識不足半月,但相處頗為融洽!
然而荊湘苑終究是凌邵當家做主的,他無權作出決定。
但唐元連日來都在荊湘苑閒蕩,也不見凌邵趕人,想必……
“這件事,你還是直接問凌邵比較好。”
躊躇了片刻後,蕭傾塵緩緩答道。
“啊……”
唐元一聽,一張臉立刻垮了下去。
許是蕭傾塵的回答取悅了夜痕,男人的臉色立刻陰轉晴,真叫人感慨其變臉之迅速!
而這件事,也就這麼地被壓了下去。
眼見危機解除,二愣子和豆豆端著茶水上前,繼續著日復一日的逍遙日子。
因為每天必須鑄造一件武器的緣故,蕭傾塵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折回房間去了。
夜痕沒有一絲猶豫跟了上去。
徒留下一臉迷茫的唐元,左瞧右看,最後激動地撲過去跟二愣子和豆豆搶糕點……
蕭傾塵回房之後,並未立刻取出圖紙和畫筆。
他坐在書桌前,若有所思地盯著那隻如意鎖,一種莫名的預感忽然湧上心頭……
翼空不會是凌家的人吧?
但,似乎於理不合。
四大家族主家,一向男丁稀少,幾百年來都維持著古怪的一脈單傳,所以翼空應該不是主家的人,但分家的子嗣,也不至於剛出生就被丟棄吧……
更重要的一點,即是遺傳,子女終究會和長輩有著幾分相似。
蕭傾塵雖然是被凌邵用特殊手段拐入凌家的,但考核賽時表現不凡,在場諸位凌家長老,卻不見一絲異樣……
照例來說,翼空應該不是凌家的人,除非——
他易容了?!
蕭傾塵赫然僵住,神情呆滯了片刻後,伸手撫向臉頰,這張臉五官頂多只能算是清秀耐看,但這臉皮細膩白嫩,不似作假。
即便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也不可能從小就覆蓋在嬰孩的臉上,整整三十年來,沒有一絲異樣?